抗命不回,离家出走。王府里可是有家法的,她看过那个粗大的专门用来揍人的黑色棍杖,就摆在祠堂一侧。听说,从前就有家眷因为不服管教被活活地揍死过……尤其尤其,这个人跟她说话的时候,有句凶恶的口头禅:“找揍是吧?!”……可他一说这话,总是蹙着眉头,似笑非笑,他可真好看啊,五官夺目,颜色鲜艳的好看……明月想到这里,放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她还小,不了解别人,也不了解自己。不久之后,她被送上了东渡的船,漂泊过渤海,黄海向另一个国家远去。有一天在船上餐厅吃完了饭,拿着一本书坐在窗边上看,侍者送上来一盘新鲜干净的水果,桃子和苹果上面放着一串紫黑紫黑的葡萄。她于是想起来,他最爱吃的就是紫黑色的甜葡萄。
要真的,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才能明白,为什么在南一家的夜晚会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呢?为什么会看到一个小小的遥远的东西也会想起他来呢?为什么自由和快乐永远不会简单而且纯粹呢?那油然而生,袭过心头,阻塞了喉咙,最后渲染在眼眶里的,是那个害人生病的情感。想念。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到刘公馆,登门拜访了。
晚饭之后,女佣去开门,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身上穿着杏色的长袍,手里提着个礼盒,和气地问道:“可是刘南一小姐府上?”
“是啊。”
“汪明月小姐也在?”
“汪小姐也在。”!
“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是汪小姐的叔父。”
刘生刘太闻讯出门相迎,显瑒被引进屋子里,看见明月和南一。南一垂手而立,规规矩矩地说道:“叔叔好。”明月站在钢琴边上,低着头也不叫人,一只脚勾在另一只脚的后面。
刘太太亲自去沏茶,取点心。显瑒也只当明月是空气,安安稳稳地坐下来跟刘先生说话。
“明月朋友不多,南一是最好的一个,承蒙她在学校里帮助和照顾明月。”
“南一嘛,嘻嘻哈哈的,跟她姐姐一样,从小就爱拉帮结友。”
“刘先生做哪一行?”
“不才,在报馆做编辑。”刘先生说着递上名帖。
显瑒拱了拱手:“交友不多,没有准备这个。”他将刘先生的名帖接过来看,“过几天,‘大磊酱园’公审,贵报可会报道?”
“城里大事,当然得报。”
“刘先生在业内工作,对结果可有预测?”
“‘大磊酱园’已经逮到真凶,证据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