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听不真切,目光落在她紧紧抓住被褥的满是烧伤疤痕的手背,他久久不能平静。
春茗小声说,“夫人回来了就有心事,问她也不肯说,只一直说她不行的,她做不到。又不说什么不行,做不到什么。爷可知是什么心事?怎么这样难过了起来。”
桓宣在床边守了傅云晚挺久,他若知道她心事,他不至于让她现在用椅子保护自己。
他其实是很老实的男人,究竟哪里使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半夜到了冀州渡口,公孙彻安排人轻手轻脚将客人都转走去别的船只。没惊动上房这边的肃王和傅云晚,以及那位秘的大人物。
桓宣等这边船只调转回到了洛江渡口,他才回自己在傅云晚对面的房间,他仍开着门,和衣躺在床上,方便他听对面的动静,半夜听见傅云晚咳嗽一声两声,他便起身过去看看。
那边床小,傅云晚和女儿睡已经拥挤,他没有逗留,也是担心夜里她醒了见着了,她抵触他,两人再起争执。
傅云晚翌日醒来,船只上早餐的时间,因为要哺育小孩,她就餐有规律,和有无胃口无关。成年人世界,就是这样无奈。
正月三十,不能去买装饰桌面的鱼缸了。
她一直觉得鱼和宣读音有种联系。
她总是联想到桓宣。她名晚。她又会想到鲶鱼。
傻傻的她。捕捉着一切和桓宣相关的事物。
她叹口气,总觉得青雀号有些怪怪的,又一时说不出哪里怪。
她端着她的碗,挺大的碗。
海碗。
她出门住外面不单喜欢自己拿床单被罩,她还带了一只大碗,用来装饭,她觉得船上公用的碗筷不干净,肃王看不见她这只碗,子元对她的大碗叹为观止。
春茗说好大的碗,夫人您要将京凉青雀装进碗里啊。
春茗一早就出去,说和人吃过饭了,傅云晚不知她和谁一起吃的,后来知道了。。。
傅云晚抱着自己的碗,准备去船中央的食堂打自己喜欢的饭,她端着大海碗打开房门,她出来正关起自己的门,她回头就察觉到对面有人视线热忱而深邃的正锁着她。
傅云晚一怔,她抱着碗,回头去看,她吓了一跳,因为她居然看见桓宣正立在对面的房间门处,抱着手臂看她,接着视线落在她的米白色印着嫦娥奔月的海碗上面。
碗是她祖母买的,她奶喜欢嫦娥奔月图。
傅云晚下意识将碗抱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