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
她回头,逆着夜光看他,不回避,不躲藏,就是坦坦荡荡看着他,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嗯。”舒淮熙点头,而后继续去乘坐地铁回家。
朋友?她有些嘲讽地想着这个词。
她的朋友只有林蔓也与程一峰,其他人是交际,是礼貌,是客套。
回到家时,忽然看到程一峰竟然在她家单元门前,她只以为是眼花了,看了好几眼不敢确认。
“不认识我吗?”程一峰笑,张开双臂等她来。
她笑着跑过去给程一峰一个大大的拥抱,真是心有灵犀,刚刚还在地铁里想她。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被人欺负成啥样?”
舒淮熙这个不争气啊,眼泪差点飙出来。这时从单元门口又探出一个身影朝两人喊道
:“快来帮忙,别堵在门口煽情,恶心人。”
是林蔓也,她怀里抱着大袋小袋的食品,小手指以极其强的难度钩住一挂啤酒,叫嚷着
:“快,快来帮忙,啤酒马上要掉啦。”
舒淮熙急忙跑过去,接住那挂啤酒。
“这个女人难得来森洲,今晚吃火锅,喝啤酒,不醉不归。”
她说完,看了眼舒淮熙,示意她道歉。
其实很荒谬的,看到卓鹤霆与温隽妮,她道歉很荒谬。
但肖主任已是如此帮她了,就像以前上学做错事,妈妈带着她去办公室找老师认错一模一样,肖主任已为她如此放低身份,她又岂能辜负?
“对不起!”她朝卓鹤霆与温隽妮道歉,而后渐渐低头。
低下的头颅,有数千斤的重,她甚至能感觉到颈椎在一截一截地咯咯作响。
卓鹤霆就那么看着她,知道她这声对不起的后面是被压垮的脊梁骨,是被打得粉碎的自尊,是无尽的委屈。
“舒淮熙,你道的哪门子歉?”
他怒吼,他失态了。
就是太心疼了,舒淮熙啊,你怎么总往我心口上插刀呢,昨天插了一刀还不够,今天再来补一刀。
所有人都不知道卓鹤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肉眼可见他全身紧绷,脸色已不是用冰寒来形容了。
他甩门而出。
舒淮熙被关门声给震到,终于抬头,对上了温隽妮。
温隽妮很平静,仿佛并不认识她,经过舒淮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