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看了眼舒淮熙，示意她道歉。

其实很荒谬的，看到卓鹤霆与温隽妮，她道歉很荒谬。

但肖主任已是如此帮她了，就像以前上学做错事，妈妈带着她去办公室找老师认错一模一样，肖主任已为她如此放低身份，她又岂能辜负？

“对不起！”她朝卓鹤霆与温隽妮道歉，而后渐渐低头。

低下的头颅，有数千斤的重，她甚至能感觉到颈椎在一截一截地咯咯作响。

卓鹤霆就那么看着她，知道她这声对不起的后面是被压垮的脊梁骨，是被打得粉碎的自尊，是无尽的委屈。

“舒淮熙，你道的哪门子歉？”

他怒吼，他失态了。

就是太心疼了，舒淮熙啊，你怎么总往我心口上插刀呢，昨天插了一刀还不够，今天再来补一刀。

所有人都不知道卓鹤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肉眼可见他全身紧绷，脸色已不是用冰寒来形容了。

他甩门而出。

舒淮熙被关门声给震到，终于抬头，对上了温隽妮。

温隽妮很平静，仿佛并不认识她，经过舒淮熙的身边时，用只有舒淮熙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装得楚楚可怜，以退为进，舒淮熙，你的手段真高，佩服，佩服。”

这一刻，舒淮熙彻底清醒而冷静，为了温隽妮这样的人而情绪失控，太不值得，太不值得。

肖主任在职场多年，自认为深谙人情世故，然而这次也是摸不透了，卓鹤霆刚才的态度，到底是接受道歉还是没接受？

回到在卓远科技的临时办公室，舒淮熙已彻底调整好心态，这么多年来，对温隽妮的忌讳，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勇敢去面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她之前特别盼着这个收购项目能尽快结束，她可以回宏正律所，远离他们，但是现在觉得无所谓，就是一份工作。

不再逃避之后，人便轻松了很多。

晚上她照旧加班到最后一个才出门，在卓远科技的大厦前面，看到卓鹤霆了，他似乎也刚下班，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时，表情顿了一下。

挂了电话后，朝她走来。

“陆烁州的电话，约我吃饭，一起去？”

语气很平静，就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的平静。舒淮熙淡淡回应

：“不了。”

转身朝地铁口去。

“舒淮熙。。。”卓鹤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