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会和谢砚计较的。

眼见谢砚一饮而尽，她连忙示意苏明霜继续倒酒，谢砚这次没再拒绝，只是酒杯举在嘴边，却半晌都没喝下去。

他目光落在院子里，乌压压的都是人，他看不清楚谁是谁，可能来的大概都来了。

这样的热闹，有些人一定忍不住会出来看的。

小时候，满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顾清姿总能及时赶到，连先皇和先皇后吵架，她都要藏到桌子底下去看，偶尔还要煽风点火，害得堂堂皇帝，顶着两个巴掌印去上朝。

那些年，满朝文武都在传皇后凶悍，皇帝惧内，连皇后生父太傅都进宫劝谏，本就温良贤德的皇后娘娘，说破了嘴皮子都没能让自己的亲爹相信，那两巴掌，她不是故意的。

想起顾清姿小时候做得那些缺德事，谢砚心里啧了一声，仰头将酒灌了进去。

菜肴流水一样送上来，谢砚目光落在那份八珍糕上，迟迟没能移开，她应该很想吃吧。

可他不会给她的，她想要的他都不会给她，除非她将婚书交出来。

苏明霜又给他倒满了酒。

他端起酒杯摩挲着杯沿，目光仍旧落在人群里，被针对排挤的滋味顾清姿能忍多久呢？

苏祖母忽然开口：“王爷，时候差不多了，开席吧。”

谢砚回神，下意识扫了一眼桌子，先前没注意，现在才瞧见，这偌大一张桌子竟然已经摆满了菜，粗粗一数竟有四五十道。

他们才四个人。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来，他北境素来贫瘠，将士们过得大都艰苦，他从出生起就被教导不许铺张浪费，眼下却……

他眼神沉了沉，目光扫过外头乌压压的人。

“来人，给各府各院都送两道菜过去。”

苏祖母愣了一下，这菜上来他们还没吃呢，怎么就要送出去了？

她有些不悦，正要开口反对，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宫里似乎是有大宴赏菜的规矩。

她眼睛不自觉就亮了，这北境土皇帝果然不是白叫的，这行事作风竟然是仿着宫里来的。

也是，这样才配的上诸侯王的身份。

可如果这么办，那他们这一家子，岂不就算是……

北境王这是在暗示，他已经承认了他们一家子的身份了吗？

她想的满脸红光，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正该这么做。”

谢砚瞥了她一眼，他难道有问这老妇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