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我叹了口气放下书本,走出教室,抬手给了万百阳一个「毛栗子」。
以我的身高当然够不着万百阳,万百阳主动低下头来给我敲,然后拉住我的手又亲又摸:「老婆敲得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呼——」
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失败,无奈道:「我还没答应和你正式交往呢。」
「嘿嘿,我就先过过嘴瘾嘛。」万百阳傻笑出一口大白牙:「反正你迟早都是我老婆,等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距离万百阳和我表白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月里我将一个情窦初开又拘于礼教的乖乖女演绎到淋漓尽致。
而万百阳本就徒有其表,坠入情网后更是蠢得像条傻狗,整天追在我这根欲擒故纵的「肉骨头」后。
我说我讨厌烟味,万百阳就立刻戒烟,我说讨厌粗俗,万百阳就不再说脏话,我说讨厌坏学生,万百阳就天天准时报到。
少年人的爱总是这样热烈又无私,换做真正的女生,对这么一个肯为自己浪子回头的人,只怕会十分感动吧。
但我看着万百阳,看着他的手,我就会想起他曾用这双大手拽着我的头发一路拖行,把我从宿舍床上拖到阳台,摁在洗拖把的水池里「冲凉」。
看着他的脚,我就会想起他曾用这双穿了马丁靴的脚一下下猛踹我的胃,踹到我蜷缩在角落连求饶都发不出来。
看着他的嘴,我就会想起他曾无数次用这张嘴辱骂我、羞辱我,吼得我浑身肌肉都止不住痉挛。
我看着万百阳,就像在看一个凶器的集合体,而那每一把凶器都伤害过我。
所以没有感动,只有恐惧。
何况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
我笑着又敲了他一下,转身要走,万百阳却耍赖地从后抱住我,下巴正好抵在我头顶:「再等一会嘛老婆。」
万百阳像狗一样使劲嗅着我的头发,声音黏黏糊糊:「呜老婆好漂亮,老婆好香,好软,我好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老婆呜呜呜……」
我抿唇不说话,万百阳也疑惑抬头:「老婆你又觉得冷了吗?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把我外套脱给你吧……欸,跃哥?」
顺着我的视线,万百阳这才瞧见走廊尽头的贺跃。
当着发小的面,万百阳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我,边脱外套边跟贺跃招呼:「跃哥你竞赛结束了?怎么样,又碾压那群渣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