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岁话音落下,殿中不免陷入了沉默之中。
长公主清楚,有蔺老这一举,他们这边的胜算委实要大多了。
但是连她也觉难以置信,蔺老如何在十多年前就有此打算,而后步步为营至此。
拓拔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通,便直接问出来了。
沈嘉岁闻言也摇了摇头,这些事除非亲口问到老师面前,否则只怕——
“本宫或许知道些。”
这时候,沉默良久的容太妃突然开了口。
见长公主她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容太妃便低声道:“本宫所知,也只是一些旧事,但想来是有些关联的。”
“当年先帝驾崩后,圣上登基,我等先帝后妃遣散的遣散,守陵的守陵,留在宫中的,屈指可数。”
“后宫的日子倒是平静,难得的是,皇后娘娘还来瞧过本宫几回。”
“众人皆知,当年圣上还在潜邸时,皇后娘娘便为圣上诞下了长子。”
“只当时却是怀胎八月早娩,不仅皇后娘娘自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气血两亏,长子更是天生体弱,险些夭折。”
“后来皇后娘娘来的次数多了,本宫与她倒说了些体已话,不免问起了当年早娩之事。”
“彼时皇后娘娘冲本宫苦笑一声,说是错就错在,诸人都讲权势利益之时,偏她不争气,动了真心真情。”
“本宫瞧皇后娘娘红了眼眶,便再也不问了,谁知一年不到的功夫,皇后娘娘就油尽灯枯了。”
说到此处,容太妃没忍住长长叹了口气,带了久历世事后仍无法释怀的怅然。
“真是个如珠如玉的女子啊。。。。。。。”
“皇后娘娘薨逝后,隔年大皇子便被立为太子。”
“太子殿下彼时不过是个稚子,可长成后,到底母子连心,无论性情还是模样,与皇后娘娘竟像了个十成十。”
“本宫虽不知,帝师为何那般早便开始筹谋,但瞧行事的时机,与当年旧事的内情定有关联。”
沈嘉岁听得认真,待到容太妃话音落下,她不由就点了头。
老师高瞻远瞩,当年或许就已瞧出诸多隐患,只是彼时到底势微言轻,这才起心动念,埋下了长线。
再瞧这些年,太子薨逝,兄弟阋墙,因着一个储君之位,不就将朝堂搅得一团乱吗?
她沈家。。。。。。就是这场争斗的鱼肉和刍狗。
容太妃说完后,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