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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淡淡道:「你再聒噪一句,明个儿便扭了你送官,只擅自回京一条,便够你赵家绝后了罢。」他语音将落,外头果真静谧了下来。
被赵景明折腾了这一遭,亭阁内凝滞的气氛解冻不少。我悄悄抬眼看他,他亦恰巧向我望来。四目相接时,他神色微微一凝,旋即垂下视线,与我轻声道:「倘我说你与他不可能呢?」
我垂眸,轻轻笑了笑,道:「不可能如何?可能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恰如覆水,还能收回去不成?」
他唇角笑意颇有些讽刺意味,眉眼略微低垂而下,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琴弦,便泄出一串清脆悦耳的音符来。琴音落入我耳中,此情此景竟教我觉得莫名眼熟。
「若我仍执意要你远离他呢?」他按了弦,淡淡开口。
我欲与他争辩,却听他道:「你是晚妍的贴身丫鬟,你与宋引默走得过近,若不慎落入旁人眼底,只会教人觉得晚妍与他私相授受。映妆,你置晚妍于何地?」
思及小姐,我一瞬偃旗息鼓。此时才后知后觉这是古代,我的无心之失竟险些累了小姐名声,公子之所以气恼想来也是因为如此。
我自觉失误,百口莫辩,沉默良久,垂首对他深深一拜,轻声道:「映妆知道了,公子之令,自当从之。」
闻言他唇角微微弯起,笑得好看至极,旋即又不动声色地收缴了唇间笑意。虽仍神色淡淡,眉目却舒展开来,道:「如此甚好。时辰不早,你且回屋早些休憩。」
我称了一声是,旋即起身再对他行了一礼,将告退时,他却叫住了我,视线落至我的右手腕时,微微蹙眉,道:「回房记得上药。」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发觉手腕处已然破了皮,一块狰狞的青紫。先前只觉着心下黯然,此时才发觉手腕处的疼痛。难为公子竟能留心,我忙点了点头。
他移开视线,看着左边琴身,道:「晚妍不喜药味,寻常的伤药味苦,稍后你用赵景明送来的药。」
我与他道了谢后,便起身离开亭阁,轻掀开竹帘,回身放下帘子欲走时,无意回头望了他一眼。
这惊鸿一瞥里,他正自顾自端坐于琴案前,眉眼清隽可入画。烛火流光在他发间轻漾,他整个人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浮光,触目如琳琅珠玉,直叫人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我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公子?」
他抬眸向我望来。
他方才抚琴的模样实在眼熟至极,脑海有什么在喧嚣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