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情我？”明辙问。

谢瞻摇摇头。

爆炸带走了明辙的半边身体。而那当中，并没有鲜血或者断臂残肢的痕迹。

相反非常干净……好像这个人是出现在画布上，一半的身体被擦除了，留下一片安静的空白。自那空白之中，有点点淡蓝色的星光，像飘雪或者春日的柳絮，不断地向外逸散。

他的剩下半边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地加入这个流逝的过程。

明辙冷笑一声，低下头，看自己失去了一半的身体。

“从你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会这样了。”他说，“做交易就是对赌，不拿出相称的代价，怎么好意思追求回报。”

说完他看了一眼谢瞻：“你没事。不过也不是你的能力，有什么奇遇？你自己之前也不知道吧。”

谢瞻没什么隐瞒的必要，点点头。

“陨石的‘容心’。”他对明辙说道。

随后，谢瞻将苏榕榕之前所说的话挑了一部分转述给他。其间明辙一直沉默，时不时冷笑一下，安静地听完了。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仰头望着上方。谢瞻刚才也已看过，他们所处房间的上方，是一片虚无的漆黑。

“这么说，跟我以前的想法也是一致的。”明辙轻声说。

“嗯？”

“我查了很多资料，知道陨石是行星的一部分。”明辙说，“又以明非卿的名义聘请了很多专家学者，好好调查过。它们的来源，我也都清楚，知道他们具备改换时空的力量。我甚至还猜到了‘直念’想要的东西，利用所有人的能力，将地球变成它的一部分。我想的是……”

“成为这力量的一部分。”谢瞻喃喃说道。

明辙转向他。

谢瞻想了想，此刻也并没有必要瞒下去，便如实说出口：“之前……对我说，你前半生活在父亲的阴影里，后来也不是选择自己做事，而是利用明非卿。后来又转向更为强大的力量，是因为你……擅长利用别人的力量。”

明辙笑了起来。

“你太客气了。”他略带讥讽地说，“林思行说我从小没有掌握过力量，需要依靠父亲，在被他束缚的同时也形成了对力量的本能归顺和依赖。从那之后只会躲在阴影里，悄悄操纵力量为自己卖命，而一旦遇到超出理解的强大力量，就会渴望成为它的一部分，弥补童年未能被父亲的力量所接纳的遗憾。是吧？”

谢瞻沉默。

“我就知道，”明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