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的长睫毛都被雨水浸湿了:“他和你是两个人!!”
“去你妈的两个人。”踏仙君轻描淡写又无比恶毒的,“你就装瞎吧。”
王夫人新丧,听到这样的句子自是极为刺耳,薛蒙怒喝着燃起掌中火,法咒向帝君劈落。
十年后的薛蒙都不是踏仙君的对手,又何况眼前这个崽子。
踏仙君面无表情地避过去,那灵火连他的头发丝都没有擦到,反倒是他一抬手,将薛蒙未及收回的胳膊一把扼住,一双黑紫色的眼珠慢慢下睨。
“檐角之下的那两位,立刻给本座滚出来。要是你们不动弹,当心本座捏碎这小雏鸟的爪子。”
梅含雪兄弟二人翻上角檐,一人抱琴,一人持剑。
踏仙君并不意外地扫了他们俩一眼,冷笑道:“你们的人生还真是有趣。无论哪个尘世,都毫无条件地和薛蒙站在一起。”
当大哥的没说话,而弟弟梅含雪则笑吟吟地:“不然呢?帝君陛下难道以为谁都与您一样,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这句话多少触到了踏仙君的痛处,楚晚宁的脸、薛正雍的脸、王初晴的脸在他面前一一闪过。
恩将仇报……冷血薄情……
他沉默片刻,在大雨之中挤出一丝冷嘲:“两位还真是不怕死。”
手臂青筋一暴,反揪住薛蒙的发髻,踏仙君接着道:“薛蒙好歹是北斗仙尊一力亲保的师弟。你二位与本座毫无瓜葛,就不怕本座将你们都剁馅儿了。”
提到楚晚宁,薛蒙愈发暴怒:“你还有脸提师尊?你这个孽畜!禽兽!”
“本座怎么不敢提他?”
踏仙君说着,单手把薛蒙提起来,逼视着薛蒙淋得透湿的脸。
他蓦地想起那些属于墨宗师的零星记忆,想起飞花岛的月色,无常镇的夜雨,甚至想起妙音池的水雾……忽然嫉妒如野草横生。
他幽寒森冷道:“你倒说说,本座有什么不能提他的。”
“……”
“他是本座的什么人,难道你那位端正清白的哥哥没有跟你讲过?”
薛蒙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睛蓦地睁大了:“你、你胡说什么……”
“你其实一直都有些感觉吧?”踏仙君盯着他的眼睛,竟有种把猎物逼到死角的快感,“从你与他们俩的相处中,从旁人的碎语闲言中。”
薛蒙先是僵硬,而后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颤抖让踏仙君兴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