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新,灌木是阴郁的黑色,海岸线长到她下半生可以一直走。
安宁从来不曾想过自杀,她凭什么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失去在世界鲜活的机会。
这一刻,都淹没在无力挣扎,恐惧却无序扩张的深渊之中,一切扭曲,抽离,粉碎成千万片,在她眼前融化了。
“满意吗?”她声音嘶哑,“这是我最真挚,掏心掏肺想送给你的礼物。”
“非常满意。”盛修寒甚至一丝笑,他身上那种驾驭感炉火纯青,对所有挑衅几乎都呈蔑视态度。
安宁一直觉得如果没有这段禁忌关系,他实在无懈可击,可偏偏,他就要在她平凡无奇的人生里,做一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把她余生都堂皇搅碎。
“盛修寒。”
安宁满身的心灰意冷,折磨得她几欲发疯,“那以后我年年送你,次次不落,一直送到你天打雷劈,送到你入土归西。”
电话那边突然爆发一阵响亮的笑,在安宁耳边蔓延开来,浑厚,磁性,欣然之至,“我完全奉陪。”
好似冰岛雪海兜头倾灌下来,安宁淹没在其中。明明四肢刺冷,窒息,可心里却犹如火烧,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