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次明白了,这是沈黎川和盛文菲原定年后的婚礼,提前到月底。
盛修寒坐在斜对面,撩眼皮,瞟安宁,见她筷子一顿后,闷头继续吃饭。
外面天光大亮,餐桌灯火通明,她侧脸淹没在光里,白皙润洁,秀丽小巧,并不紧绷,也没有伤怀。
更没有悲愤,懊丧,一副过去式风雨不惊的模样。
“修寒?”盛家加大声音,“修寒,你在想什么,菲菲叫你好几声了。”
“有事?”男人声音意外的柔和。
盛文菲感受到了,愈发快乐,“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可我马上二十三了,就是正当结婚的年龄。不过我以后经常会回来住,免得哥哥想我。所以哥哥快给我吧。”
盛修寒夹了一只烧麦,“给你什么?”
“玉啊。”盛文菲放下筷子,在空中比划一个大圆,“就你之前去靛省出差,给我和母亲带翡翠礼物那次,你在顾家玉华买的压箱底老坑玻璃种大翡翠,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吗?哥哥,你现在就给我吧,我叫人赶工首饰,结婚那天我想带。”
“谁说那是给你的结婚礼物?”盛修寒咬了口烧麦,没咽下就皱眉放到一边。
盛文菲大为惊诧,“不是给我,那是给谁?”
盛修寒喉结吞咽,没回答。
盛文菲目光在餐桌梭巡一圈,“难道是给妈妈的?”
盛母摇头笑,“要是给我,早送了。”
盛父坐着主位,忽地抬首,审视盛修寒,辨不清意味的眸色,分不清喜,也分不清怒,只觉得幽深莫测,寒的人脊梁骨发麻。
他目光扫过安宁,又移回来,“那次,你为什么没给安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