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摇摇头,“你想简单了。”
他这个儿子,如今离去掉副董副字,只差顾家这一局。
早不是能被他辖制掣肘的人了。
就像自古以来,皇帝与实权太子,父激则子进,父和则子敬。
说到底,还是周大志抓人地点,错了那么点意思,安宁又着实聪明机敏,他不想明火执仗跟修寒起冲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有,他原先就对那四年有疑虑,书房里轻微一探,安宁的反应,更将这疑虑肯定下来。
他们之间,到底谁主动,谁被动,感情到什么程度,还是了解了,再决定处理这件事的力度,方式。
当然。
如果这时,有人手里阴差阳错有些实证,不拘视频,抑或者照片,能递到他手,那就不用等了。
但盛父纵横几十年的人,也知道这是空谈幻想。
不得不叹一声,作罢。
“什么想简单了?”盛母等半天,就只等到一句叹气,急得催,“你倒是说明白。”
盛父不打算在盛母面前,解析他大权旁落的老年心酸,准备拿个别的理由唬过盛母。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盛文菲一声大大的惊呼,“哥哥,你怎么在安宁房间?”
………………
安宁在床上等了一个小时,门外传来响动。
她坐起身,“王姨——”
话音未落,门口的身影就逼至眼前,没有一丝停顿,抓住她手臂,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高仰起头。
床头的壁灯只开了一盏,昏昏沉沉。
安宁看见盛修寒那张脸,阴冷绷紧,铁青中怒火与寒意交织,眼神刀刃般恨不得活剐了她。
“你又在骗我。”他手臂肌肉贲张,收紧的力道,几乎将安宁勒断,“一次又一次,我信你,容忍你,给你选择,你是次次欺瞒,不长记性。”
安宁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只望着盛修寒。
想透过他的皮肉,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样一颗心。
能在完全毁掉一个人全部的生活,感情后,对着千疮百孔的躯壳,比受害者还痛恨,还恼怒。
甚至恍惚还有一丝受伤。
安宁几乎笑出声,却是似哭似笑,“父亲舍不得我,我想有个家,难道有错吗?”
“盛家不是你家。”盛修寒胸口剧烈起伏,戾气横生于爆发毁灭一线之隔,“要我说多少遍,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