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边的赵旻对下人说:“再给姨娘添一碗。”
“不用了,我已饱了。”青葙忙说道。
男人将她上下看了几眼,然后落到她的胸上:“你得多长些肉。”
“旻哥儿,我真吃不下了。”青葙央道。
“你昨儿就没怎么吃,把这碗吃了,不多,不然我请大夫来瞧瞧。”
青葙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胃口不好,难道是侍画说的?转念一想,侍画和三月都是他买来的,自然要听他的吩咐。
还好只盛上来一小碗粳米粥。
涂莺莺心中疑惑,这位青小娘是先老爷的妾室,明面上算是赵家大爷半个长辈,可刚才两人说话的样子倒像是……
她告诉自己想多了,应该是这位姨娘年纪小的缘故,所以赵家大爷对她多有照顾,毕竟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人。
饭毕,青葙回到院子,赵旻仍是请了大夫来,把过脉,说是心火旺,脾胃受了影响,再加上天气炎热,造成了气血跟不上,胸闷气短,饮食不佳。
大夫开了一剂方子,一一交代过,侍画领大夫下去拿钱。
喝过中药,青葙眯了会儿,醒来后,发现身体轻松许多,头也不晕沉了。
她朝窗户外看了看,太阳已经西下,只留有霞光在天际。
她对着镜子,将垂顺的乌发随意挽了在脑后,只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她的发又黑又厚,堆起来乌鬒鬒,像是层层叠叠的云,柔软蓬松。
青葙独自一人出了院门,来到后院的园中,这片园子阔大,山石穿度,清流抚石而过,汇到一处,有那树花飘落到水中,随水溶荡。
她就这么慢慢悠悠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晚,见前面有一个木香棚,棚上垂挂着许多绿色的藤蔓,风吹过,它们开始打千儿轻晃。
走近了才发现,香棚中还有一人。
那人倚在栏杆处,衣摆撩在腰间,足蹬翘头粉底朝靴,屈起一条欣长的腿,踏在身下的长椅上,袖着马鞭,头偏向一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