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浅碧的玉佩,在晨曦里泛着暖意,红缨的穗子是宋叙亲手坠上的,赠玉的那日,宋叙说:“晚娘性情与萦娘相像,这块玉当年未曾来得及赠之,今日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萦娘是宋叙对大刘氏的爱称。
宋玉晚披上浅青的斗篷,往门口去,路上遇到正从主屋出来的杜龄。
杜龄凑过来,捻捻胡子道:“晚丫头去哪里?”
“宣华寺后山,给我母亲上坟。”
宋玉晚瞄了一眼杜龄,说道:“祖父从不曾允外人进主屋,杜伯这样早就来找祖父叙话?”
杜龄笑了笑:“有圣人说:清晨一局棋,人生不出局。”
他刚和宋元下完棋。
宋玉晚蹙眉,表示没听过:“哪个圣人说这话。”
“杜少伯啊。”
少伯是杜龄的字。
宋玉晚拔腿就走,杜龄在身后道:“等等老夫。”
宣华寺在青凰山的半山腰处,清晨时分会有轻雾弥漫在寺庙周围,此时阳光一点点洒下来,雾气也就散了大半。
宣华寺的后山是宋家的墓地,泉州府是宋家的家乡。
山脚距离寺庙有近百级阶梯,宋玉晚的小篮子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她问:“您今年多大了?”
“六十多吧,记不清了。”
杜龄悠然道。
宋玉晚说:“那就走吧,若是累死了也活得够本了。”
杜龄闻言,怒道:“呔!
你这丫头说话好生气人。”
宋玉晚淡淡道:“过奖过奖。”
宋玉晚和杜龄一步一步往上走,因时间尚早,没多少人来。
她腰间有玉佩声响,杜龄说道:“女子佩玉,总觉得不伦不类。”
宋玉晚回应:“谦谦君子陌上如玉,美玉有灵,配得起的人必然有君子性情,杜伯说对吗?”
杜龄点头:“此话不假,但世间女子再要强的也该找个人依靠。”
宋玉晚没有说话,前世韩世宜不让她依靠,而依靠韩延钰的后果是家破人亡。
这一世她还敢依靠谁?她唇角勾出嘲讽笑意,脚下的步伐不自禁的加快了。
山间的石路其实并不好走,走了半个时辰,山门终于隐隐约约的立在了眼前。
杜龄微微喘了口气,宋玉晚除了额间有点汗,也没别的反应。
“杜伯身体不错。”
六十多岁的老人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