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今日孝怡郡王回来,陛下也派人去请了,眼见着菜快要上齐了,人还没见,估摸着是不回了。
赵后懂得察言观色,当下闭口不言,皇帝气头上谁敢说话。
三皇子韩延平一直不大得皇帝喜欢,近日皇帝多问了几句他平日的功课,甚是满意的样子。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帝虽然对太子拼命栽培,但太子做的其实并不是尽如皇意。
“父皇何必动怒,十三叔许是有事耽搁了。”
韩延平自以为能让宣德帝消消气,却没料到皇帝更怒了。
“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回你的阁子去。”
宣德帝冷斥道。
赵后心里冷笑一声,三皇子仍是一如既往没脑子,孝怡郡王流连花间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回了金陵没人影,除了秦淮还能去哪?
韩延平这样说,岂不是指着皇帝鼻子说他还不如秦淮歌姬。
韩延平脸上有点挂不住,沉着脸往外走,未料这时候韩世宜回来了。
宣德帝听见屋外唱喏着:孝怡郡王到——冷面稍霁。
“哎呀今日是宴会啊,臣弟疏忽了。”
韩世宜一进门笑了笑,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收了收:“三皇侄坐下吧,皇兄的气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宣德帝见到韩世宜心情好了许多,看到韩延平尴尬的样子,也知道刚刚是迁怒过了。
“延平坐吧。”
韩延平冲韩世宜点点头,坐下了。
如今宫中局势复杂,大概分三派,之前四皇子母亲因害韩世宜的事情已被宣德帝赐死,这让宫里很多人知道,孝怡郡王只可拉拢不可硬来。
韩世宜刚坐在宣德帝旁边,就听他问:“六弟身体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韩世宜耸耸肩:“老毛病了,医官说病症牵连了腿,所以才会卧床,不过大哥见病症好了些就让臣弟回来了。”
宣德帝闻言,眸色一抹深沉划过,叹息一声:“早些年六弟战功赫赫,如今竟缠绵病榻,朕闻之忧心。”
韩世宜笑了笑:“早年战火缭绕,大哥为国为君出生入死都是应该的,现在四海升平了,能在封地颐养天年是皇兄赐的福气。”
他伸手给宣德帝夹了几筷子食物,道:“倒是皇兄应该好好注意身体,臣弟月余未见,觉得皇兄脸色不大好,是否熬夜看折子了?”
赵后在一边淡笑道:“近日陛下都歇在御书房了,臣妾去送些雪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