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泪,事出突然,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
文弦叹了口气,容色因失血而变得惨白:“别哭。”
宋玉晚点点头,泪花打在文弦身上。
文弦的眸色已经开始涣散了,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嘴里呢喃着:“我宁愿那日,不曾入宫。”
韩世宜默立在原地,神色没什么起伏,只是见宋玉晚哭得伤心时,眉头方才皱了皱。
很久很久之前,文弦坐在茶楼里听着先生说着戏文,戏中的公子总是能救到美人,美人也总是要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文弦想,如果她是那个公子,韩世宜是美人,那会如何呢?
他如果愿意以身相许,该多好啊。
文弦涣散的眼神飘向韩世宜,试图在他清俊的面容上聚焦,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已看不清他的样子了。
她唇角微勾,轻柔的笑了笑,这一世能遇到你,不悔啊。
这与你有缘无份的人生,再继续走下去,恐怕也是了无生趣吧。
文弦到底是死了,韩世宜下旨追封她为“怡安长公主”
,并以国公主礼节入葬,棺椁葬于皇陵,算是给了她死后无尽的体面。
但就像宋玉晚想的那般,人都死了,再体面又有什么用处。
出殡那日,天色阴沉,金陵城里冷风呼和,竟显现出几年不遇的倒春寒。
宋玉晚站在高大的城楼之上,望向绵延而去的送殡队伍,空中飘转着白色纸钱,依稀有丧乐响起,她的心里紧了紧。
“查到了吗?究竟是谁?”
宋玉晚眸子微红,语气阴沉,是气极了的模样。
韩世宜叹了口气,沉声道:“可这件事却是文弦的手笔。”
宋玉晚愣了愣,难以想象:“我不信。”
韩世宜冷道:“由不得你不信,杀手是她雇佣的,只为了做一出这样的戏码。”
宋玉晚侧头看向他:“你是说,是她自导自演了一出救你的戏?”
韩世宜点头:“不错。”
文弦说过不会为韩延文去死,但如今却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戏,她口中金贵的命,竟然拿来做这样的事情。
文弦喜欢韩世宜喜欢到这样极端,宋玉晚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脑海里恍惚想起那个清早,布巾被拿掉时看到的美貌女子,一袭水蓝色的曲裾,气质幽雅淡然,语气带着三分狡黠。
猜猜我是谁吗?
这情形恍如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