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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和梁北林讲道理了,反正这些年也没讲赢过。他现在有更焦虑的事亟待解决。
“安上热源泵你也用不了几天,我不占你便宜。”程殊楠愤愤地说。他想起来好几年前梁北林给他办过一张副卡,当下便扒拉着手机找账号,竟然给他找到了。
“我把钱打到你这个账号里,还有这三个月的实习工资,一共六千,全部转——”程殊楠登录手机银行,等看清卡里的余额,一下子愣住了。
卡里的余额大到吓人,好几个0排在后面。
程殊楠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张卡当时是因为什么办的,程殊楠还隐约记得。他花钱大手大脚,程家怕他沾染上坏习惯,给他限了额度。他看上一套昂贵的限量手办,钱不够找梁北林哭诉过,梁北林随手就把这张副卡给他了。
他死遁后不敢和之前的身份有牵扯,但自从梁北林找来之后,他自知躲也躲不开,便陆续将之前的旧账号翻出来,很多身份信息和资料偶尔也会看看。这张卡要不是他想着把钱还给梁北林,根本想不起来。
梁北林见他不说话,靠近一点看了眼手机屏幕,立刻明白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分钟,梁北林先开口。
“老师说桥下面不是你,虽然没有证据,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信……我那时候很怕你如果真的流落在外面没钱用,该怎么生活,便每月往里面打钱。”
这张卡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梁北林将卡号绑在手机上,以便第一时间收到短信提示。可每个月的提示都只是利率变动,他在一次次希望中失望,在一次次失望中绝望,都没等来程殊楠动这笔钱。
他那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痴人做梦,即便程殊楠还在,也绝不会从这张卡里取钱。但他依然抱着那一点希望不撒手。
有些东西一旦回忆就会变得沉重,梁北林周身气压很低,须臾之间就陷入那段不堪回首的旧梦里。
程殊楠也同样不好受。他将手机扣死,没再说要给梁北林打钱的事。
热源泵安好之后,店里温度升到26度,程殊楠看起来脸色红润不少。不过这两天他愁眉不展,总是背着人打电话,偶尔还会盯着叽叽发呆,好像遇到很难解决的事。
傍晚刚吃过晚饭,一个电话打进来,程殊楠抱着手机往楼上走。他接电话很急,语速也快,有一言半语漏出来,正在刷碗的梁北林停下动作,面色沉沉地往楼上看去。
很快,楼上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