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一回头,就真的狠不下心了,蒋氏集团就真的完了。
那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要是真没了,她得多难过?
我天生就是烂泥里出来的,除了她以外,无牵无挂,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活。
所以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跟着罗姨出了国,消失了三年。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敢想,那个时候的蒋琬刚刚失去了父亲,又遭遇了分手,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她得多疼啊。
那位无忧无虑的蒋小姐在那段时间里,吃够了她这辈子的苦楚。
我在国外跟着罗姨,拼了命的学我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
在这个过程里,我知道了罗姨是我妈妈的好朋友。
我的母亲,原来也是富家的小姐,
她就是受了父亲的蒙骗,跟着父亲私奔,所以才落得了那样凄惨的下场。
罗姨不想让我走母亲的老路,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
她看着我在病床上发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最后只能叹了一声。
我知道她在叹什么——她在叹命运的造化弄人。
罗姨从自己的包包里面翻出来一支红色的录音笔,递到了我的手上,说:“我的合作伙伴从其他地方得到了这根录音笔,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给你。我不想惹你难过,但是,你应该知道真相。”
我奇怪的看她,可是罗姨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她把录音笔放到了我的手上,然后退了出去。
我打开了录音笔,听到了蒋琬的声音。
她大概是喝了酒,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但是从她的语气里面依然可以听出来,她似乎很高兴。
蒋琬说:“我终于又见到他了,哈哈,我等了这么多年啊,晏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旁边有人问她:“晏隋是谁?”
“晏隋?”蒋琬笑着笑着声音就有点哽咽:“是我那个抛弃我的前男友啊,走了三年,可算乐意露头了。”
我猛的按停了录音笔,捂着心口喘气。
一颗已经硬成石头的心脏,被这几句带着哭腔的话泡的又酸又涨,
可是偏偏再也生不出更多的情绪,不上不下,卡的人难受的发疯。
脑海里分手时候的蒋琬和录音笔里面带着哭腔的蒋琬似乎重合到了一起,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我呆在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敢继续打开录音笔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