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晚。”裴父不知何时立在她面前,“来书房,父亲有些话想跟你谈。”
初晚僵怔着回神,“好。”
她迟钝跟着裴父迈上楼梯,依稀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深入,压抑,森冷又炙烤如火,如芒刺背。
书房。
裴父像小时候每一次书房畅谈一样,坐在窗边的单人位沙发上。
初晚在原地犹豫几秒,也像小时候似得,坐在沙发旁的矮凳上。
裴父眼尾起了皱褶,笑意在他脸上蔓延,“这几年,燕临开扩北方市场,我要坐稳后方,你上大学又不常在家,算起来,竟有四年,咱们没说过贴心话了。”
初晚强颜欢笑,“以前学历史,看历朝历代都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后方资金调配,人员供应,关系保障,裴氏这四年高歌猛进,父亲居首功,是幕后英雄。”
裴父笑出声,手指在空中点她,“你这张嘴,果然是你母亲教出来。”
初晚嘴角牵强,不说话。
裴父的眼睛也亮,没有裴燕临的锐利,是岁月洗涤下的世事练达。
“怨你母亲吗?”
初晚声音很轻。“不怨”
裴父靠在椅背,“初晚,你母亲这个人呢,太疾恶好善,极其护短,像草原上的母狮子。”
初晚垂下眼睑。
草原上的母狮子,护崽,可她,早就不被当做崽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