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擦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黄符顷刻之间化为一小堆灰烬,而那堆灰烬神奇地开始自动组合。我仔细辨认着它的走动,最后看出了它们拼成了三个小小的汉字,「化工厂」。
又是化工厂!一年前那宗案子发生地。果然和林戈脱不了关系?
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抹掉桌上的灰烬将它们收入随身的小口袋中,赶去了化工厂。
自从发生一年前那桩至今未破的悬案后,这个工厂更加荒凉,连流浪汉都不敢再留在此处。
的士师傅只肯将我放在工业区的入口处,让我自己走进去。毕竟像那样的地方,不想去招晦气也是可以谅解的。
我只有一路小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化工厂的大门。
推开已经铁锈斑斑的大门,光线跟在我身后泻了进来。一个人形悬在厂房的正中央。
「舒言!」我听见自己喉头艰难地挤出这两个破碎的音节。
舒言的双手被铁链束着,整个人悬挂在工厂的房梁上。他的脚下是一小摊已经凝固的血迹。身上的白衬衣灰一片红一片,十分狼狈。
本来耷拉着头的舒言听到我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是我时,他的脸上浮现出慌乱的表情。
我看到门口的角落有几个以前工厂遗留下来的大塑料桶,赶紧跑过去搬来踏脚,「舒言,再坚持一会!我马上放你下来!」
舒言使劲摇了摇头,身上的铁链被晃得哗哗响,「快走!」
他的声音嘶哑,眼神拼命朝另一个方向望。
我已经爬到和舒言齐平的高度,踮起脚尖去够绑住他手腕的铁链。看到他被铁链已经勒得瘀青的手腕,我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一双手,是弹过钢琴的,是打过篮球的,是写过情书给我的。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心中越是着急就越是解不开,缠绕着的铁链像被打住死结。
「小弋,别管我。快跑!」舒言仿佛很着急,一个劲赶我走。
「要跑去哪呢?」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见林戈逆着光缓缓朝我走来!一年未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已出落成大人的模样,但他的眼神一片死寂,如行尸走肉一般。
林戈突然抬头望了一眼舒言,他手上怎么都解不开的铁链突然应声而断,舒言跌到地上扬起灰尘,吓了我一大跳。
我赶忙去扶住舒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
「林戈!你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