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发了话,原本还蛮高兴的初咛,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
更何况碗里还有她最讨厌的胡萝卜。
初咛夹起一块胡萝卜,下意识想要放到裴延濯碗里。
手抬起的瞬间,筷子硬生生的转了个弯,又回到了她嘴里。
已经抬起碗的
裴延濯,手直接停在了半空。
但他似乎没觉得尴尬,又泰然自若的收了回去。
桌面上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古怪。
裴老爷子一脸疑惑:“咛咛,你以前最讨厌胡萝卜了,都是扔到延濯碗里,怎么现在爱吃了?”
初咛艰难的咽下胡萝卜,几乎是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然后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爷爷,我那时候是小孩子,不懂事。”
“现在不用麻烦叔叔了。”
像是要和某人作对似的,初咛将“叔叔”二字咬的特别重。
裴闻渡指尖一顿,灰色的眼瞳有些迟疑的看向裴延濯。
但对面的男人似乎没什么表情,仍然慢条斯理地用着饭。
心底的猜测似乎有了验证,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安静的用餐。
直到一道铃声打破了他的平静。
裴闻渡拿起手机,视线瞥见上面的备注,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他起身走了出去。
“诶,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没有在意裴老爷子的质问,裴闻渡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等到了院子里,他接通电话,心脏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腔。
“喂。”
“裴,裴先生,我好像发烧了。”
“别苑里没有人,我吃了药,但,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急促而混乱,声音微弱而颤抖,细微的几乎要淹没在嗡嗡的电话噪声中。
一瞬间,裴闻渡失了分寸与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