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薄冷似雪的音色。

“表姑娘。”

沈枝宜的背影立住。

她侧过身，对着座椅上的清贵男人轻轻万福。

在屋中几位长辈面前，她的礼节几乎无可挑剔。

沈枝宜曲完膝，便以一个恭顺的姿态垂在他的面前，低颈，垂眼。

“表哥，有什么事吩咐么？”

她如今这个模样，完全像是一个在深闺里对长辈所言百依百顺的小女娘。

秦宴眸光一凝。

沈枝宜正在看着他的手指无声地抚摸菩提手串，很快就听他开了口。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说什么？

沈枝宜微蹙眉，她不明白他到底要让她说些什么。

秦宴等待了片刻，便听她继续在他身前低着颈，“枝宜……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男人没出声。

沈枝宜等待了一会，就见男人握着菩提手串的手指又动了动。

见他神色漠然且古怪，沈枝宜很快便从他眼前离开了。

沈枝宜被嬷嬷丫鬟们带到了一旁的厢房。

她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代表贞洁的一层膜而已，丢了便丢了，为人妻过，又生儿育女过，前世再老点就差抱孙子了，她体内的灵魂是个历经过人事的妇人。

验身便验身罢，她也不在乎女子的贞洁。

世间都不在乎男子有没有“贞洁”一说，她为何不能也以男子的普世观念来生存？

谁说女子就必须得是处子之身才能得以自处？

她这一世，也不想要安安分分地嫁人生子给人传宗接代，她一代大明皇后，凭什么要沦为给别人生子嗣的深宅妇人？

她为何要用婚姻捆绑自己。

既然这辈子她不奢望婚姻，那么她还要一层代表处子的膜做什么。

有也好，无也罢。

她们要，给她们便是了。

但这代价……她会百倍地来偿还。

只是不知道届时，她们能不能承受这般代价了。

沈枝宜见两个丫鬟哭得如此惨烈，便这样安慰她们。

春绿是听进去了，她倒是能理解沈枝宜的这番言论，觉得小姐有鸿鹄之志，跟寻常困在四方院闺阁里的千金小姐都不一样。

可抱玉更滴答滴答地哭。

“可是小姐，这可是你的处子之身啊，竟就栽在那些恶嬷嬷的手上吗！何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