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小娘!”青葙揪着男人的衣襟,紧贴着他。
她只着一层单薄的纱衣,穿了和没穿一样。
赵旻宽大的衣袖罩住她,低下头:“所以我说你满口谎言,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小娘,你摸着良心说,没有半点僭越的想法?甘愿做一辈子活死人?”
“你什么意思?”青葙问道。
赵旻勾起唇,一双眼沉甸甸、黑压压的,直直逼向她:“姨娘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葙纤长的眼睫一颤,眼里透出一分难堪和自嘲,扬手“啪——”地打在了赵旻脸上。
“竖子!”
男人蹙着眉,脸色并不好看,这一巴掌用了力的,赵旻偏着脸,舌尖顶了顶嘴角,安静了一会儿,笑出声来。
“是我多想了,以为你也有心,既然这样,打今日起,我把姨娘当生母尊重,那堂上牌位你便守着吧,百年后,赵氏族人看在姨娘虔心侍奉的份上,说不定还能让你进赵家祖坟,与我父亲同葬。”
说罢,赵旻一点点松开抱着青葙的双臂,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青葙感到护着她的力量在撤去,情急之下拉住他的衣袖,重新回到他的怀里,掩住白透透的身子。
赵旻心里有气,可那双臂膀仍不由自主地环紧了她,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忍心再说重话,将她抱到床榻上。
“我让人进来伺候,姨娘好好休息,儿子退下了。”
她两个日夜没睡好觉,眼下却没有半分困意,赵旻的话一直在她耳边震荡。
她也才花一般的年纪,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继子,这继子不光年轻英俊,还有权有势,多少女子幻想着得如此郎君做夫婿。
她也曾对着他的背影恍惚,希望多得他一分看顾。
想归想,她清楚,她的身份再低贱,也只是被人看不起,可如果她和赵旻有了沾染,等待她的就不仅仅是看不起,她将被世人唾弃,乃至万劫不复。
所以,这一步,万万不能迈出。
一旦事发,他可以抽身,没人敢把他如何,但她呢?唯有一死。
青葙拥着衾被,外头硕大的太阳,她却觉着冷。
侍画走进来,替青葙穿戴好。见青葙神色颓靡,半吞半吐开口:“婢子进府一直跟在姨娘身边伺候,不曾有半分外心,平日姨娘从不拿我们当奴才,好得和亲姐妹一样,有些事,婢子看在眼里,知道的比旁人多点,今日斗胆说一句,有些路再坎坷,咬咬牙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