昑棠不疑有他,点头应了。
等了许久,茶都饮了一盏,还不见顾辞身影。
杏月小声问,“顾大人有事走了吗?”
昑棠捻起一颗葡萄吃,并不着急,“兴许被什么事绊住了。”
倘若当真有事,顾辞即便自己不能来,也会遣人来说明情况,绝不会将她晾在一旁。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顾辞身边的侍卫谢秋进来请示,请杏月和兰芝两个丫鬟先出去一会儿。两个丫鬟一头雾水,昑棠也不明就里,只能先照着顾辞的意思,叫两个丫鬟先去楼下散一散。
包厢里只剩昑棠一个,门“吱呀”一声,再次被人推开。
顾辞头发高束,脸上竟涂了几道油彩,衣服也穿得很不像样——
上半身几乎赤裸,只在外罩了一件外袍,堪堪遮挡。
昑棠一时愣住,直勾勾盯着他敞开衣襟下裸露的肌肤。
顾辞这会儿是真的脸红了,胸口上下起伏不定,掩住松垮的衣襟,语速很快,“这不是轻薄你,其他舵手都这么穿。”
“前几日你不是还问我怎么变黑了?因为在学掌舵,被太阳晒得。你不是喜欢赛龙舟?我便专门学了演给你看。肯定比不上那些舵手,不过我会尽力……”
顾辞一旦紧张,话总会比平时更多些。
他毕竟是高门公子出身,平日最讲究尊贵得体,这般袒露,自己十分不好意思。
“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在昑棠的注视下,他的手不自觉拢住衣襟,愈发局促窘迫。
昑棠摇摇头,注视着那双明亮凤眸,轻声问,“身上也有油彩吗?”
“背上有一些。”
“让我看一看。”她的声音愈发轻了,如微风拂过,散在顾辞身边,却叫顾辞连脖子也一道红了。
他走近,背对过她,缓缓退下外袍。
彩绘的猛虎占据了大半个背部,虎头高昂,仰天嘶吼,浓烈的油彩落在贲张起伏的肌肉上,彰显出一种极其骇人的力量感。
顾辞的肌肤偏麦色,背部线条流畅,虎尾在窄颈的腰身上,没入裤中,透出一种野性的凶猛和欲感。
“很好看,很美。”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顾辞已渐渐适应,恢复了自在。
重新将外袍穿上,他转过身,声音有些低哑,“美是形容女子的,你怎么放在我身上?”
昑棠轻笑,一双翦水秋瞳,盈盈浅浅,“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