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舅母是独臂吗?舅舅……什么时候眼盲的?
我压下疑虑,走到半路,转过头看,他们仍在笑着挥手。
我下意识地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漫过不祥灰雾,抬头一看,又是村口。
「彤儿,此去路途遥远,替你做了新衣。」舅母用多瓣的手,捧上衣服。
黑色的青筋脉络跳动,吸盘染湿了白衣布料。
舅舅也睁大了眼,摸摸我的头:「照顾好自己。村里不用担心。」
他全身上下七百多双眼慈祥看我,笑呵呵的:
「你在舅舅眼里,一直是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玩打地鼠吗?」
哦我想起来了。
小时候,我戳他眼睛玩呢,打地鼠似的。
戳中睁开的眼睛,就可以把眼珠子挖出来。
这么想着,我再次心怀不舍,转身离去。
背后的目光慈爱。
可我竟然有些……
不敢回头。
第十三个时辰。
窗檐外,铜铃随风轻响。
叮叮叮——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我歪着头,打量外面黑沉沉的天。
浓稠的汁液从天里倾泻而下。
我说:「铜铃响了十九次。」
叮叮、叮叮¥%*叮叮
我说:「铜铃响了十九次。
「铜铃响了十九次。
「铜铃响了七千九百三十八次。」
我顿了顿,忽然道:「你是谁呀?」
11
而与此同时。
我不断痉挛的手指,触碰到了简易匕首开关。
它唰的一下弹射而出。
刺中我的丹田。
刹那间鲜血直流。
耳边万籁俱静,下一瞬,刺耳的呢喃差点没掀翻我的天灵盖:
「¥%!……%*%¥@」
我几乎是立刻昏厥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后,我在满身冷汗里惊醒。
有些疑惑地看着满地狼藉,铁锈味道刺鼻。
与此同时,我的卧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师弟,在吗?四天都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不会出问题了吧?
「按理来说三天就能筑基成功——师弟!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