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些,也没有不好意思。
她不像从前那样别扭,总是害羞于直白表达自己的想法,将很多话都藏在心底。
和贺清寒在一起的她,蜕变了。
这是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阴郁的冬日里,有冷风轻轻地吹过,一路吹进他心底里,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今天他没有爷爷过世那天的崩溃,也没有从前的激愤,悲伤的七个阶段,他好像已经到了最后,他只是点头,问她:“现在你们在一起……他对你好吗?”
郁溪说:“挺好的,如果你不挑拨离间,就更好,上次你在他面前乱讲话,我哄了他好久,还有上次……你要是再碰我,我也说不准会不会再推你一回。”
他低下头笑了,笑着笑着就又淡了,他为自己感到可耻,又抬眼看着她,说:“你想好了是吧,万一他是为了报复……”
他没说下去,现在,他不是在挑拨,只是确确实实在提醒她这个可能性。
“我以前,就是因为考虑这个,才瞻前顾后,不相信他,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赌,”她眸底有微光闪烁,“我不认为我还能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他值得我用我这一生做赌注,如果输了,那也是因为我有错在先,我会竭尽所能地努力,然后接受所有结果,这样,我就不会留下遗憾。”
她的思路明晰,有条有理,言语也有力量。
贺佑之微微失神了几秒,余光里,已经瞥见贺清寒的身影。
郁溪也听到了脚步声,望过去。
贺清寒面色不太好,“已经五分钟了。”
贺佑之站着没动,心想,有吗?
至于看得这么紧么。
不过,他没说出口。
郁溪觉得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又望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还说什么,贺清寒都已经站到跟前了。
他摇摇头,“你们走吧。”
他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贺清寒牵着郁溪的手离开。
直到他们上了车,他依然望着那个方向,车子驶动,朝着墓园出口而去……
他一直盯着,直到双眼酸涩,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他垂下头,抬手揉了揉眼睛。
挺好的,她说得挺清楚的。
没有可能了,以前的小溪子会对他心软,但现在的郁溪,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逆来顺受的小溪子了。
真可笑,以前他觉得她是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