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瞬间便躲过，好似他的注视在这一刻变得烫人，如被火烧。

常宁转过了视线，眼里终于不再是那深如夜的深眸，能把她覆盖，淹没，吞噬。

她眼里是这真实的灯火，真实的城市，真实的老旧建筑，一栋栋房屋，在清楚的告诉着她，这里是哪里。

现在的一切是真是假。

这一刻，她的心跳稍稍和缓，甚至呼吸都好似得以解救。

她喉咙吞咽，唇瓣动，想说点什么，让气氛不要这样异样。

她不喜欢这样的异样。

但是，不待她开口，他低缓沉敛的话语便再次落进耳里。

“我见过许多女孩子，长相清丽的，明艳的，大气的，文静的，各种各样，我都见过。读书时学校里也有许多长相不错的女孩子，我也有收到过许多明里暗里的表白，但我对她们都没有感觉，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想法。”

“离开学校后，生意场上，功利的，心计的，简单的，有想法的，大胆的，我也都遇到过，她们也或直接或隐晦的向我表露过她们的心思，但我对她们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包括，我们见面，相处，结婚，同床共枕，我亦没有过那方面的需求。”

“但。”

他话语忽然停顿，极突兀的，一瞬转折，让常宁的心跟着一跳，然后紧缩。

这一刻，周遭好似静了，随着他的停顿一点声音都不再，让人呼吸都不敢。

但是，就在这样的沉静里，他缓缓出声：“在我们离婚后，在一切的事脱离了我的掌控，脱离了我的计划，走向未知时，我再见你，和你发生的种种，我有了这方面的心思，我的身体给了我最真实的答案。”

“我很清楚，那是什么。”

刹那间，常宁的脸已然不是通红，而是红的滴血。

她睫毛在颤动，颤的很，似受了惊的蝶翼，颤的不能自己。

她全然不敢去看他，只能去看周遭，看有没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有没有听见洛商司说的这般露骨的话。

但现在，时间已然近十点，夜已深，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几乎都已回家，这外面没什么人了。

没有人听见洛商司在说什么，只有她。

常宁。

常宁的心跳乱了，杂乱不已，如她此刻颤动的睫毛，全然无法控制。

她双手下意识的握在一起，搅住，眉心陇紧。

她在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不要这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