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款,事儿小,那群达官显贵的常客,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爱惜”羽毛?百丽被罚了,都不敢玩了。
损失盈利,事儿大。
阮颜头疼。
“经理气得在办公室发飙,骂您是宏汇的间谍。”
百丽和宏汇是同行冤家,07年,百丽的上一任老板和宏汇的老板在老城区掐架,一死九伤,闹上电视的法治新闻了。
商人迷信,有血案,不吉利,两幢大楼闲置了几年,直到14年,文芝承包了,15年,宏汇也有主儿了,两家继续斗。
阮颜挂断电话。
“客人索赔,你不能光明正大砍价。”骆瑾昱洗了澡,躺在床上,“后果是激怒客人,弄巧成拙。”
她试探,“那怎么解决?”
“是虚心求教吗。”
阮颜小声啜喏,“虚心。”
“对方要多少给多少,总好过曝光,罚款。”
“用你教?”她抄起枕头砸他,“你出去——”
骆瑾昱一边系着衬衫扣,一边提点她,“百丽得罪了哪位大老板,这伙人是雇的。”
她恍然。
吴老板挨了打,丢了面子,咽不下这口气,吴太太的娘家有“道上”背景,暗中搞百丽。
今天是吃饭的找茬儿,明天是洗脚的惹风波,不折腾黄了,不罢休。
百丽还没辙。
开场子,迎客,有客人夸,自然有客人骂,没闹大,报警,警察不管,闹大了,警察是管了,场子也半死不活了。
商户最怕“道上”的仇家,玩不起拉锯战。
“你有办法吗。。。”阮颜发愁,“文芝阿姨安排的工作,我没干几天,场子一堆麻烦。”
骆瑾昱刚止住笑,她这副“自知之明”,又逗笑他了,“你马上不用干了,跟我回骆家。”
阮颜手一紧。
心脏“怦怦”地。
“骆阿姨。。。”
“先休息吧。”他走出卧室,再次回避了问题。
阮颜一直睡不踏实。
凌晨醒了。
客厅隐隐有亮光。
她拉门。
骆瑾昱伫立在阳台上,抽烟。
神情阴郁,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