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的玻璃上,隐隐映出笑意。
阮颜又求又闹,折腾了一路,骆瑾昱被磨得没脾气了,打开视频。
背景是一栋西式洋楼。
每一扇窗户都安装了防护网。
阮母精神病复发,会跳楼,撞墙。
病房也镶嵌了海绵软体。
阮母穿着病号服,捧了一筐樱桃,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你哥哥说你学业忙,没时间来,他替你来。”阮母气色红润了不少,不那么干枯了,“樱桃是他新摘的,后山有一片樱桃园。”
镜头右下角,出现男人的一条长腿,虽然没露脸,阮颜也认出是骆瑾昱。
似乎是徽城那天的打扮。
他从疗养院直接去了机场。
“你笨,不懂人情世故,听哥哥话,他是好人。”
护士这时进病房,催促阮母喝药,视频也戛然而止。
“安心了吗。”骆瑾昱把玩着手机,打量她。
“我想亲眼见一面。”
“可以。”
阮颜一愣。
骆瑾昱神色耐人寻味,“等病情平稳,医生会通知你见。你母亲禁不起刺激,暂时不行。”
果然。
一物换一物。
他能见,她为何不能呢。
无非是诱她屈服,心甘情愿做情人。
“你有未婚妻。”
骆瑾昱叩击着车门,凸起的筋骨白皙、削瘦,“不需要你提醒。”
“这叫偷情,挨骂挨打的。”
他笑了一声,“谁打你。”
阮颜揉着裙摆。
“她不敢。”骆瑾昱补了一句,“今天包厢发生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
车驶入老宅,骆淮康夫妇在客厅清点礼单。
张家送了一柄镇压墓地的桃木剑,剑不值钱,剑盒是紫檀木的,镶了翡翠;孙家送了一尊玉佛像,是泰国拍卖行的藏品,安魂魄的;赵家送了一颗古董珍珠,和骨灰盒一起下葬,再世轮回也富贵。
名义上,是送华夫人,实际上,是投其所好骆夫人的。
华家祖祖辈辈枪杆子打天下,不惧鬼神,不迷信。
信神佛的是富商。
这些“白事礼”寓意特殊,他们算准了骆夫人会收下,压一压霉头。
骆淮康翻完了礼单,叮嘱骆夫人回礼同等价钱的,然后去卧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