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妮。”简父不知何时立在她面前,“来书房,父亲有些话想跟你谈。”
贞妮僵怔着回神,“好。”
她迟钝跟着简父迈上楼梯,依稀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深入,压抑,森冷又炙烤如火,如芒刺背。
书房。
简父像小时候每一次书房畅谈一样,坐在窗边的单人位沙发上。
贞妮在原地犹豫几秒,也像小时候似得,坐在沙发旁的矮凳上。
简父眼尾起了皱褶,笑意在他脸上蔓延,“这几年,泊生开扩北方市场,我要坐稳后方,你上大学又不常在家,算起来,竟有四年,咱们没说过贴心话了。”
贞妮强颜欢笑,“以前学历史,看历朝历代都是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后方资金调配,人员供应,关系保障,简氏这四年高歌猛进,父亲居首功,是幕后英雄。”
简父笑出声,手指在空中点她,“你这张嘴,果然是你母亲教出来。”
贞妮嘴角牵强,不说话。
简父的眼睛也亮,没有简泊生的锐利,是岁月洗涤下的世事练达。
“怨你母亲吗?”
贞妮声音很轻。“不怨”
简父靠在椅背,“贞妮,你母亲这个人呢,太疾恶好善,极其护短,像草原上的母狮子。”
贞妮垂下眼睑。
草原上的母狮子,护崽,可她,早就不被当做崽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