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之前,爸爸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后遗症几乎没有。
沈叔叔一家又从省城来探望我们,带了许多吃的、喝得,用的。装满了整整一个后车厢,那大阵仗,引得村里许多人围观、羡慕。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村里的风口就变了,他们说我是福星,是老林家的小福星。
而沈叔叔来,是带着好消息。
他考虑了我们家以后的生计,让爸爸去城市帮他看管仓库,包三餐,一个月能休四天,工资不比爸爸做泥瓦工时低。
妈妈本是小学老师,后来家里孩子多了才辞职不做的。沈阿姨看出妈妈有心回归,主动提出可以让她去熟识的学校做老师,待遇从优。
我们几个小孩,也都跟去城里上学,和羡羡一个学校。
沈阿姨温柔地看着我:“尤其是小四儿,小四儿和羡羡一样大,羡羡很喜欢小四儿,就让他俩去坐同桌,将来再一起上小学。”
家里被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砸懵了。
生父生母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闻讯竟赶了过来。
“搞错了,我才是四儿的亲娘。”生母一把将我拽入怀里,抱得紧紧地,用力地说:“两位,四儿救了你们儿子,是天大的恩情,我们也不要求多,老林家有的,我们家也该享一份。”
生父大步过来,粗声粗气表示:“我仔细考虑过了,四儿毕竟是翠花亲生的崽,自家的孩子哪有让别人养的,祖宗都不同意,孩子我们带走了!这五十块钱,还给你们!”
所有人都被这一出整沉默了。
秦姨先反应过来,温柔地俯身,摸摸我的头问:“小四儿,他们说得是真的吗?”
我在她坚定的眸眼里,看到了鼓励和莫大勇气。
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生母钳制,扑入向我张开手臂的妈妈怀抱。
我的选择一直这般坚定,一如妈妈当初坚定选择了我。
“妈妈,你才是我的妈妈。”我大声说。
秦姨笑了,起身看着脸色铁青的生父母,“小四儿说了,她只有这一对父母。而我和先生想感谢的,也只有林先生一家。”
生父不再伪装,撩起袖子想打我,“不知感恩的兔崽子,我当初就该淹死你,不该让你活到现在。”
沉默的爸爸勃然怒了,一把推开生父的手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女儿?这是我家,你再敢横一个试试?”
生母跳着脚骂的更难听,“林建军,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