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延越午餐后,接连接到几位铁杆支持他董事的电话。
“副董,简董要对您下手了,他完全是要来真的。”
“顾氏项目一成,您有望成为董事长,简董此时下手,不可谓不凶猛,请您立即回来主持局面。”
“审查组小组会议,列席者都是简董钦点的人,油浸不进,水泼不进。顾星渊留的烂摊子,您不回来定主意,无人能抗衡简董。”
简延越统一回复,知道了。
他将手机调制静音,上楼,拧门把,浣希从内反锁了。
整栋别墅的钥匙,在他抵达之初,就交到他手上,简延越转身取来。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在一室寂静中,万分刺耳,狰狞。
浣希眼底溢满讽刺。
这才是简延越,独裁专断,蛮横无忌,刚愎乖戾,他永远不会体谅谁。
不。
他会体谅简母,简文菲,简父,他体谅与他血脉至亲的家人。
至于她,一只得了他微末喜欢的宠物,因为怀了孩子,暂时金贵。
可惜宠物不识抬举,他已经表现足够宽容宠爱,仍旧不听话,不臣服,不顺从他的安排,对他张牙舞爪,露齿哈气。
浣希转身背对门,蜷缩进被子里。
身后脚步声接近,被子掀起一角。
男人健壮魁梧的身体,从后围拥上来,顶住她的胸膛坚实宽阔,隆起的幅度不大,心跳亦沉缓。
浣希已经想象不出,午餐前他骇厉恐怖的样子。一场天塌地陷,她在绝望中一分未缓,他已然镇定如常,超乎常人的自控力。
回想与他那同居四年,那些切磋过招,她输多赢少,却实实在在赢过。
可那些赢,类比当下他出神入化的一丝不漏,是真的赢了,还是他放水,察觉她即将崩裂时,给她一点甜头,松缓一下神经?
简延越撩开她衣摆,灼烫掌心贴上她小腹,平坦滑腻如初,却变成两个人三个心跳,实在别有一番滋味。
喜悦,诚惶诚恐,振奋,无数种情绪在心头翻来覆去,膨胀得又酸又软。
“我们马上就能看到他。”
简延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只两三存,吐息是柱状的,喷涌进她耳道,激起麻麻的痒意。
浣希挪开,“恐怕要叫你失望。”
简延越唇落在她耳廓,轻柔的,和煦的,如同三月春来一缕微风,荡过柳条后,缠绵贴在她脖颈。“你总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