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丁死命地拦才拦住。
我让珠珠好生保重。
放下车帘的时候,我看见了绣绣,她也在看我。我冲她一笑,她反而挑衅似的翻了个白眼。
我想,她大抵是真的爱上了越恒珺吧。否则一个除妖师,怎甘愿就这样下嫁了呢?还愿意帮越恒珺。
不过我不在意了。
我离开了。
山边落下的夕阳红得刺目,却有一种初见光明的感觉。我心里无端地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
我在驶往水乡的马车上想了许久才想通。原来越恒珺对我来说,是个麻烦。
作为妖,我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但跟着越恒珺久了,一日三餐我都按时吃,也不敢晚睡。离开了他我半月都未进水米,不仅没有饥饿感,反而感觉浑身通透。
果真啊,妖还是得有妖的活法。
本预计一个月到达水乡南城,可是却天降暴雨,车夫不得不把马车暂时安顿在了离南城不远的篱笆镇。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坐在小隔间里喝着热茶。天气有些凉,不会再有珠珠给我披上衣服。其实我也并不冷,我那些时日只是太过善于模仿凡人的一举一动了。
「唉,真是天有不测风雨啊,本来明日的花神祭,可能要推迟了。」
「也不知花神会不会怪罪下来。」
我的小隔间旁边有个阳台,上面坐着两个喝茶吃点心的人,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花神?貌似只在话本里见过。
话本里的花神,宛如神女降世,出世必脚踩万花,仙乐洗耳,百鸟齐鸣。
我也想见见花神长什么样儿。
所以,我在这里多停留了几日。
夜里我睡得不舒坦,干脆就不睡了,起身到阳台坐坐。
雨已经小了,可还飘着雨珠。我右手微抬,使出浅浅的法力挡住了雨水。这是四年里,我第一次施法。
身后有动静。
不再伪装自己的本性,我变得敏锐多了。
当即手指凝水成针,射向了身后。
力度用得极小,我秉承着不杀生的原则,只想把那弄出动静的小东西打晕罢了。
果真,一声闷哼,中了。
我扭头走过去。那果盘旁边躺着一只肥肥胖胖的小豆子,圆圆鼓鼓的。
我用手指戳了戳它,竟然把它戳醒了。
它懵懵地看着我,然后反应过来就想跑,我一把揪住了它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