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深想,我合上门,镇定自若地转身离开,未走出几步便撞上了探头探脑的赵景明。
见我,他唇角噙一抹探究的笑,迎上来跟在我身后,问道:「秦二与你说了些什么?」
我不明所以,道:「不曾说什么,只寻常吩咐罢了。」
闻言赵景明叹一口气,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回头看他一眼,眉梢轻挑,道:「那你说,公子应与我说些什么?」
赵景明摆摆手,泄气道:「罢了罢了,由他做个锯嘴葫芦,小爷才懒得操他的心。」
赵景明将我送出了一水居的院门,回葳蕤居后,瞧见夫人半倚在榻上,正在看一幅展开的画像。她见我回来,笑着招手叫我过去与她同看。
我在她身边探头一看,画上所绘的男子眉目风流,绝艳出尘,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姿卓绝,白衣翩然,赫然便是公子。
待我看罢,夫人将画像放在身侧小几上,端起凉好的茶,轻轻用茶盖撇去茶水浮沫,一面笑着问我,道:「画得可像辰儿?」
我点点头,轻笑道:「夫人要我将这画像裱挂起来吗?」
夫人抿一口茶,摇了摇头,道:「你将它放在梳妆台最底的一层柜子里便好。」
我依言将铺展开的画像卷好,去至梳妆台处蹲身将夫人所说的那层柜子拉开,瞧见里头如这般的画像已有四五幅,似是有些年头了的模样,皆系以小绳,收放得规整。我依着新旧次序,将手中画像放在了最边上。
夫人笑道:「这是从塞北送回来的画像,一年一幅。我在京中瞧不着辰儿,能看看画像也好。」
我原本站在她身侧,她却伸手将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我顺从地坐在她身边,问道:「夫人既舍不得公子,何不告诉公子,让公子留在京都?」
夫人垂目,放下茶杯,唇边挂笑,语气平淡似在讲述无关紧要的事,道:「从前他是不能留,他若留在京都,有心人便会拿一桩旧事做文章,而现今他是不愿留。」
我略有些不解,道:「为何不愿留?公子觉得塞北比京都好吗?」
夫人看我一眼,轻轻一笑,道:「自是京都好,塞北风霜雨雪,哪里抵得过京都分毫?辰儿有个心上人,可他偏得克制着自己离她远些。与其在她身边备受折磨,争如不见。」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可他说,即便白欢喜一场,求不到结果,他也不曾后悔。
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