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脸,唇间点了口脂,衬得双唇若樱珠般清甜可人。左眼下一粒惹人怜爱的小痣,再往上看,眉如远山,秀逸温婉。他描的是远山眉,细长舒扬若远山隐隐。不枉他在外的风流名声,这一弯眉画得煞是好看,也不知为多少女子描摹过。
我垂眸,向他施了一礼,道:「公子自是画得极好,映妆得以领略一次已是三生有幸,这等事断不敢再劳烦公子。」
他神色淡淡,并不应我,视线在我脸上流转片刻,道了一声走吧,便率先出了门。我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与他一道出了府。
马车正停在府门前,小姐已在车上,掀了车窗纱帘向我盈盈笑道:「映妆快些上来,我令人备了你爱吃的牛乳糕。」
她今日梳的倭堕髻,鬓间所戴的垂珠却月钗更为其添一丝灵动。珠光鬓影互相辉映,可谓好看至极。
赵景明坐在车辕上预备着驱马,我与公子接连上车时,他剜向公子的眼刀格外犀利,乃至顺带着波及了我。
掀开车门的帘布,便见小姐向我伸出手,示意我到她身边坐。她一面侧首看向公子,秀眉微蹙,问道:「哥哥昨日闻讯便赶去潇湘溪苑,脂黎姐姐如何了?」
公子一展折扇,轻笑道:「不过是个仗着家中有些人脉的登徒子,好打发得很。」
大哥你听你这话像不像在说自己?
小姐轻叹一口气,道:「得亏哥哥昨日去得早,我听说脂黎姐姐险些便被那人轻薄。」
赵景明说公子吃干醋,莫不是在吃脂黎的醋?我回想起初见脂黎时公子对脂黎的温存,越想越觉着甚有可能。
此时听得小姐惊呼一声,我有些不明所以,她却捉了我的右手,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来。原主皮肤本就白得晃眼,其间青紫痕迹更是格外明显。
小姐心疼地看着我的手腕,问道:「映妆这是怎么弄的?」语中不乏关切之意。
公子给的药效果极好,只一夜淤青便散了大半,可破的皮却不是一朝便能养好的。我忙收回手,随口胡诌一个缘由,道:「昨夜起身时未点灯,摔了一跤。小姐放心,无碍的。」
她又开口问我:「今日可上过药了?」
我甫一梳洗打扮作罢,便被公子带了来,其间自没有时间上药。
见我摇头,她从车厢储放随身物件的雕花木匣子里取出一小盒药膏递予我,舒一口气,轻笑道:「幸好带有药箱,还是快些上药吧,女儿家的手腕留了痕迹便不好看了。」
我接过药盒,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