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最里处房门紧闭的雅间。侍者见状面露为难之色,微微皱了眉,欲与我解释时,我从怀中掏出獬豸符示予他看,问道:「这样也不能进?」
侍者微微一愣,忙躬身伸手相请,道:「能进!自然能进!贵人这边请!」
我垂下眼睑,跟随侍者上了二楼。侍者将为我推门时,我拦住了他,兀自上前一步,在门前伫立片刻后,抬手轻轻覆在了门上。这是一面雕琢着万字穿花的红木隔扇门,与我梦中所见别无二致。
我屏住了呼吸,手上稍稍用力,将门缓缓推开。雅间内轩窗半开,窗外天光徘徊,其下临窗而置的紫榆翘头案是梦中见得的模样,所设檀木屏风亦分毫未变。
我眼睫微颤,缓步迈入其间,每走一步都有明灭的画面涌现。这里我曾与那少年隔着桌案对酌,这里我曾捧着脸抬眸偷看那少年,这是我躲过的屏风,这是我行过的地砖。这才不是梦境,我曾在此间真真切切地邂逅过一个清风明月般的少年。
那少年卖得一手好队友,可他偏能转瞬间便笑得无辜好看。他曾清立于此,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微微一弯,醉倒了天际韶光一片。
侍者引我入座,笑道:「这处雅间虽不开放,可东家有令,每日都洒扫着,十分洁净。」
我回过神,握紧了手中的獬豸符,问道:「你们东家可是姓秦?」
侍者点头,道:「贵人既拿着此符,定然是我们东家极看重的人,我等不敢懈怠,敢问贵人吃什么菜?喝什么酒?」
我勾了勾唇角,道:「便要酒,要此处最烈的酒。」
侍者见我神情不似说笑,亦不多问,依言去了,不多时,除却拿来一壶酒外,还呈上了几碟小菜。
我拿起酒壶往杯中倒酒时,侍者正布置碗筷,布好一副后,略略迟疑,旋即问道:「贵人昨日是与一个紫衣公子一道的,稍后那位公子可要来寻贵人?」
我倒酒的手微微一顿,轻放下酒壶,竭力作出风轻云淡的模样,轻声道:「只我一人,从此以往,他都不来了。」
侍者闻言轻瞥我一眼,自知失言,小心翼翼地退将下去。
我执着酒杯,浅酌了一口杯中酒,心道这酒果真是烈酒,甫一入口,火辣辣的滋味从咽喉一路烧至腹中。我酒量不算好,可偏要逞强般饮尽一整杯酒。喝得太急,呛出两行泪来。伸手欲将之拭去,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不住有泪水顺着脸颊淌下。
我索性不再擦拭,任眼泪空流,手执酒壶结结实实地倒满一杯酒后,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