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几乎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年嘉禾打开门,依旧是李浩存的手下。
「奉大哥令,召集所有人去村口集合。」
「有……有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他只得跟着兵卒走到村口。李浩存与他的手下早已在开阔地等待,村里的人集合完毕后,李浩存咳了咳嗓子,以剑杖地,大声道:
「我天朝制度,律条众多,但一言以蔽之,无非均、等二字而已!有饭同食、有田同耕、有衣同穿、有难同当,有罪者……亦一视同仁!无论男、女、老、少;官、民、亲、疏,凡犯律者,无有例外,皆依法惩处!带上来!」
李浩存的手下拖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似乎是他手下的兵卒,身上还穿着衣甲,女子则是村里的一名寡妇。
「此二人是私相授受,败坏伦理,按律当斩,动手!」
两名副手高举起刀,刷刷落下,两颗人头干净利落地滚落在地。
村民们发出小声惊呼,而年嘉禾的小指突然微微抽搐起来。
某种极度寒冷的不祥预感正从脚底慢慢升起,如毒蛇般缠紧他的身体。
尸体被拖走后,又有二人被带了上来,这次是两名兵卒。
「此二人……」
李浩存盯着他曾经的手下。
「克扣下属口粮,且将克扣之圣肉合谋偷藏,意欲私占。我太平天朝,如何容得下这等目无天规之人——按律,斩!」
又是刷刷两刀落下。
尸体亦被迅速拖走。
紧接着,第五个人被拖了上来。
年嘉禾猛地剧颤,被恐惧化作的毒舌扼住了喉咙。
是丰登。
丰登被两名士卒按在地上,用雏鸟般的惊恐眼神盯着他。
「丰、丰登!」
他嘶声大喊,意欲冲出人群,却被身旁的士卒牢牢按住了肩膀。李浩存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转开视线。
「此人,于前夜潜入军营,意欲盗走整尊圣肉,幸得被我等发现,才没得逞。其贪婪猖獗,何其甚也!按律当——」
「我、我没有偷!我没有偷!!」
丰登挣扎着大喊。
他被两名士卒反绞着手,按进了泥里,双腿乱蹬着,歇斯底里地嘶嚎。
「我没有偷!没有偷!哥、哥啊!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肉!是他们抢走的啊,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