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姿身心俱疲，实在不想理他，索性就当自己是个哑巴，闭着眼睛抿着嘴一声不吭。

薛清绕着她走了两圈，马蹄溅起的尘雾呛的顾清姿直咳，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薛清咧嘴一笑：“你说你这性子怎么还不改改？那么倔干什么？一句话的事儿能省多少麻烦？”

他跳下马背，伸手去拉顾清姿，手背却“啪”的挨了一巴掌：“谁准你碰我？”

薛清看了眼被拍红的手背，眼神微微一沉：“身为女人，你的脾气实在是不大好，这样很不招人喜欢的。”

顾清姿仰头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只当薛清刚才在狗叫。

薛清的脸色却又温和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只是让你求我一句，就这么难？”

顾清姿默了一下才开口：“我不求人。”

“啧……”薛清靠近了一些，“不求旁人没什么，可我多少应该有些不一样吧？”

顾清姿抬眼看过来，见他说的认真，嘴角一扯露出几分讥讽：“不一样？你是觉得你不一样，还是觉得我如今一个丧家之犬，不配再有这股傲气？”

薛清眉头皱起来：“我没这么想……”

“没有吗？”

顾清姿一哂：“你小时候偷偷往我寝宫里放老鼠，就是为了吓唬我，这事不是我冤枉你吧？”

薛清顿住，他小时候的确干过这件事。

宫里那位小公主从来都骄傲肆意，看谁都不肯正眼，他第一次见就觉得不舒服，莫名的想看她失态，想看她乖巧的喊自己表哥。

那天他其实就站在寝宫外头，只要顾清姿跑出来，喊他一声表哥，他就会帮她把那只老鼠捉住。

但那天顾清姿虽然尖叫了好几声，却一直没出来，直到后来里头的宫人说老鼠被打死了。

他那天很失望。

“年少无知，我现在和你道歉。”

“不用，”顾清姿语气没有起伏，“我已经还回去了。”

薛清一愣：“还了？什么时候？”

顾清姿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当时宫里赏了你肉干的，你忘了？”

薛清脸色陡变，他记得这件事，因为是点名赏给他的，所以他全都自己吃了。

他胃部一阵翻涌，扶着树就干呕了起来。

顾清姿一笑，撑着地面起身，歪着头看他：“你慢慢吐，我就不奉陪了。”

她抬脚要走，薛清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哑着嗓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