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床榻下了地:“看在姨母的面子上,想来你也不会告诉皇叔我在这里。”
薛清见她站不稳当,伸手要扶她,被她避开了,不由叹了口气:“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
顾清姿摇摇头,神情复杂:“我是怕你暗算我,那一身痒痒粉的账,我还记着呢。”
薛清哑然:“我只是看阿窈被你欺负的太惨,才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顾清姿懒得和他计较,扶着墙一点点往外走,却刚到门口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她猛地挣扎了一下,薛清胳膊一紧:“表妹,别闹,我身子弱,容易失手把你摔地上摔傻了。”
“你是巴不得我傻了吧?”
薛清笑的人畜无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表哥。”
顾清姿虚弱的喘了口气,她也实在是没力气,只能由着薛清将自己抱回了床榻上,这一番动弹,痛楚越发厉害,她伏在床榻上喘粗气,额头都是冷汗。
薛清蹙起眉头:“你病的不轻啊。”
顾清姿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朝里是什么情形?外祖还好吗?”
薛清一挑眉:“操心的事还不少……没了你气他,这些年他过得很是不错,身体硬朗,胡子也蓄起来了,去年年底还追着父亲教训了一顿,嫌他一把年纪了,连本书都读不明白。”
顾清姿轻轻吁了口气,那就好。
母后早逝,她其实该替母后向外祖尽孝的,可惜她连面都不敢露。
“有你在,想必薛家也过得很好。”
“那是自然。”
顾清姿便不再多言,闭眼抵御一茬比一茬厉害的痛楚。
薛清脸色逐渐凝重:“大夫刚才来过,你现在身子不大好,在宫外过得不好吗?”
顾清姿勉强睁开眼睛:“怎么,想听我的事?”
薛清张了张嘴,顾清姿一口打断他:“不告诉你,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笑柄。”
薛清一顿,失望地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顾清姿重新合上眼睛,看起来疲惫又难受。
薛清识趣的站起来:“你歇着吧,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顾清姿眼睛都没睁,仿佛已经睡了过去。
薛清啧了一声:“这些年,母亲一直在祭奠先皇和先皇后,仪表贡品都不缺,你不用担心。”
顾清姿微微一颤,许久才开口:“多谢。”
薛清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