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姿举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无力感席卷全身，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高兴，我不碰你就是了。”

谢砚却又沉默了。

他要怎么说，他的确不高兴，可那不高兴的原因……

他心脏跳得厉害，如果刚才他动作慢一些，薛窈收手慢一些，那现在这个人，就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他需要她来救吗？如果她把命丢在这里……

他思绪猛地一顿，忽然反应过来，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或者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顾清姿死在薛窈手里，北境就能彻底撇开关系，他也有了把柄去挟制薛国公，不止是胶东，上一世参与灭亡北境的所有朝臣，他都有了路子找出来，一个个和他们算账。

可刚才，他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他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谢易也会动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又退远了一些，微微侧开头：“你走吧。”

顾清姿没再开口，真的走了，但没走多远，她的声音就轻轻地飘了过来：“你记得找大夫看看。”

都被凶了，还惦记他……

谢砚不自觉看了过去，眼看着顾清姿越跑越远，拳头就握的越来越紧，哪怕伤口因此撕扯的越发厉害，血流的越发严重，他都毫无察觉。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的顾清姿了，下一次她应该就是一具尸体了……

掌心的血落的更多，薛窈都看不下去了：“哎，你想什么呢？”

谢砚被迫回神，却是看都没看薛窈一眼，抬脚就走。

薛窈不死心的追上来，目光也落在了顾清姿消失的方向：“刚才那是谁？看着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谢砚脚步猛地一顿，眼神凶悍起来：“没有，你们没见过。”

薛窈挠了挠脸，眼底仍旧带着怀疑。

谢砚脸色更沉：“我不会和你比武，回凉京去。”

薛窈目光一寒，抬手就攻了过来，好在王府侍卫众多，很快赶了过来，薛窈被撵了出去，谢砚这才得以清净。

他回了停居，脑子里却杂乱非常，他索性翻开兵书研读，可扉页却是一只胖嘟嘟的猪。

这是顾清姿的手笔，她总爱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丢下兵书，抬手去端茶，可只喝了一口，就骤然想起来这茶的出处。

顾清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