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浑身都透着柔软,正是她那早就死了的奶娘苏嬷嬷。
“殿下,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瘦了很多……”
顾清姿摇摇头,情不自禁去抓她的手,可指尖所触却是一片冰凉,触感也冷硬的厉害。
她一愣,借着微弱的火光低头看了一眼,入眼的却是一只森白冰冷的手骨。
她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过去,原本活生生的人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点点腐烂了血肉,变成了一具枯骨。
她惊喘一声,猛地坐直了身体,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她环顾四周,火把的光仍旧将牢房照的阴森斑驳,可外头没有站着人,牢房锁的钥匙也还在她手边。
那是个梦,一个很糟糕的梦。
衙役听见动静找了过来,对这个手段狠辣,还喜欢在牢房里过夜的女人,衙役颇有些忌惮,并不敢靠太近,只远远的喊了一声——
“大人,你没事吧?”
顾清姿抬手擦了把额头,摁着剧烈地起伏的胸口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没有,什么时辰了?”
“寅末了。”
寅末,也就是天快亮了,总算不必在这里打发时间了。
她摸到钥匙,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迈出牢房的时候,朝阳果然已经冒了头,晦暗的天地被染了一层柔和的橘色光晕,像极了梦里奶娘看着她的眼神。
可是奶娘死了。
她其实一直没想明白奶娘为什么会死,就算有人当初想要害她们,盯上的人也该是她。
或许,这就是真相,她的奶娘是替她死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茫然的在街上游荡,天地之大,她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王府太乱,她也不想去面对谢砚和苏家人;周长史那里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谢砚一定已经开始下手查她了,不能牵扯太多;百草坊更不行,和周长史是一样的理由,再说,她也不能再心神不宁的时候见他们,会露出破绽。
没有人会需要一个软弱的主子。
她只好沿着街边走,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彻底亮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可却都是三五成群,越发衬得孤身一人的她十分格格不入。
她不得不回了王府,却是刚拐到花园,就见谢砚木头似的戳在那里,他仿佛是在沉思,神情悠远空茫,许久都没动弹一下。
这样的谢砚顾清姿没见过,一时混乱的思绪都被压了下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很快手腕的痛楚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