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明白了，却是丝毫犹豫都没有：“是。”

细细的血丝顺着掌心淌下来，沾染了顾清姿今天新换的衣裳，虽然都猜到了，可听到对方承认，她竟然还是……

她苦涩地笑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会忽然转性子……”

是啊，谢砚是什么样的人，她明明再清楚不过，却非要骗自己，在那场骗局织成的梦里不肯醒来……

谢砚垂眼看着她，心里涌上来浓郁的烦躁，他粗声开口：“把婚书交出来吧，我不会太为难你。”

可那封婚书，承载着的是他们的过往，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呢？

“我不会再逼你和我成婚，也不会拿婚书要挟你做别的，”顾清姿仰头看过去，极力让自己诚恳，“我们就当那封婚书已经被毁了，好不好？”

这提议十分有诚意，顾清姿也是真心实意的，可换来的却只是谢砚的冷笑。

“上次你也这么说，可我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还信你？”

顾清姿被他说的愣住了，上次？

“什么上次？”

谢砚却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他自顾自将手伸到了顾清姿面前：“我知道你鬼主意多，但这是北境，你最好相信，和我对着干不会有好下场。”

顾清姿并不怀疑他这句话，可是——

“谢砚，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什么上次？这七年里，我从未来过北境……”

“行了。”

谢砚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那七年里她是没来过，可现在来了，这就够了。

“我只想要婚书，顾清姿，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旧情，就还给我。”

顾清姿心口发空，她看不得谢砚为难，可却偏偏是婚书。

“……如果婚书给你，你会怎么处理？”

“烧了。”

顾清姿一颤：“就这么容不下？”

谢砚像是很惊讶她会这么问，带着嘲讽冷笑出声：“顾清姿，你不会忘了吧，婚书是我被迫写下的，于我而言，只是耻辱。”

耻辱……

她当成宝贝的东西，连带着上路都怕损坏的东西，在谢砚眼里，只是耻辱……这大抵就是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了吧。

顾清姿心口闷闷地疼起来，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如果我和你道歉呢？为我年少无知折辱了你，和你道歉呢？”

谢砚一怔，他愣愣地看了顾清姿，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说这种话，所以有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