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姿偷偷陪过他两年，第三年就不肯去了，她选择了另一个方法，她想让谢砚能在年宴那天进宫，她想和他一起吃年夜饭。

于是考核前一日，她让人给老夫子送了酒，酒里头下了药，让他一连腹泻了三天，考核的事儿便草草过去，谢砚也终于不用再受罚。

后来这事儿被顺王告到了她父皇跟前，他父皇舍不得罚她，只能亲自出宫一趟，去给老夫子赔礼道歉。

可即便如此，那一年的年宴上，谢砚也没去。

当时她十分生气，现在想来，的确是她做得不对，她不禁带累了她父皇的声望，还让谢砚难堪，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人指指点点。

无怪乎两人越走越远。

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顾清姿回神，一抬眼却对上了苏明霜委屈巴巴的眼睛，她一怔：“怎么了？”

苏明霜咬了咬嘴唇：“王爷好凶啊……”

顾清姿隐约琢磨过味来：“下棋输了？”

苏明霜竖起三根手指：“输了三局。”

顾清姿十分惊讶了，这才多长时间？

苏明霜的棋艺她是知道的，虽说不算上乘，可也不至于太差，谢砚哪怕能赢她，也不至于短短时间里就走了三局。

她眼底满是诧异，忍不住看了谢砚一眼，却没防备对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顾清姿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颤，她连忙低下了头，脑海里却仍旧记住了刚才谢砚的脸。

他神情很平和，带着点波澜不惊，仿佛赢了几局棋根本不值一提，他身上真的没有多少小时候的影子了。

他是北境王。

胳膊又被晃了两下，苏明霜没用多大力气，可顾清姿全身哪哪都不舒服，这一晃，她胃里那本就十分剧烈的痛处越发厉害起来。

“明，明霜……”

她艰难地抓住了苏明霜的手，苏明霜乖巧地停了下来，可大约是这角落里灯光太暗淡的缘故，她并没有注意到顾清姿脸色不对劲，语带恳求的开了口：“姐姐，你替我下两局吧。”

顾清姿喘了两口气才微微摇头，她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演一个乡野丫头，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是不该会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拒绝，苏祖母却忽然开了口：“你就去下一局吧。”

顾清姿哭笑不得，她不想下这棋，难道还是顾及着苏祖母不答应不成？她是实在没这个心力。

“祖母……我不会。”

苏祖母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