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她眼眶泛起红,一滴晶莹随之落下,掉落在手里捧着的碗中,泛起一圈涟漪。
这一次与以往她落泪的时候不一样,显然是压抑着情绪,刚落下一滴泪,便见着她吸了口气,扬起头,信手将眼眶擦了下。
“让爷见笑了,妾身重新去给爷盛碗凉粉来。”
她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料,慕承诀将她搂的更紧,见她眼中憋着红,抬手将她碗里的凉粉放到一旁。
“想哭就哭,憋着做甚?”
原本白天,在方太医面前提起爹娘,楚婕怜就已经十分伤感了,这会听到慕承诀的话,心口被堵住的那块石头,宛如一下子被人给挪开,让她情绪瞬间溃堤。
“爷。”
她抱住慕承诀,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哭的泪流不止。
这一年多,她和弟弟颠沛流离,数次死里逃生,每每熬不住的时候,耳边便是爹娘临死前的嘱托。
既要躲避官兵的追查,路上还会碰到其他荒民的欺负,甚至还有不怀好意的恶人。
她和弟弟好不容易保住这条命,从流放的途中跑到了禹州,可却不料刚进城,弟弟便被抓进了大牢。
这么久以来的委屈与恨意,仿佛在此刻尽数宣泄而出,她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慕承诀静静的抱着楚婕怜,眼底浮上丝丝心疼,从见着她时,她一直小心翼翼,情绪从不外泄。
而此时此刻,他才真切的感知到,她也不过是个强撑至此的柔弱女子,她所做的那些,无非是为了求个自保。
终于,楚婕怜哭够了,听着她声音渐渐轻小,慕承诀拍了拍她的后背。
“若还想哭,就索性哭个够,以后就不要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