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睫毛落下,脸上被滚烫的茶水泼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跪着,双手端在双腿之上,将心底的火慢慢压下,柔柔而出。
“妾身知错,请二夫人恕罪。”
看着她如此性软,原本想要借此发难的薛氏,竟是找不到了由头,冲着徐嬷嬷使了个眼色。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罚你跪在那里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徐嬷嬷替薛氏开口,用手指向不远处的鹅卵石铺道,楚婕怜慢慢站起来。
当她跪下的刹那,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猛地咬紧腔壁。
鹅卵石凹凸不平的触感,几乎每块石头,都像是在她的血液里放上一把羊毛针,游走在四肢百骸,痛难自抑。
楚婕怜眼平眉舒,端跪之上,直到鲜血的腥甜涌遍她的口腔,愣是没让人看出一丁点不妥。
金桂的香气,阵阵沁入鼻息间,楚婕怜就那样跪着,仿佛毫无怨言。
桌上的水漏一滴一滴,她的腿渐渐麻木,直到薛氏掩面打了个哈欠。
“今儿不早了,将这些东西都撤了吧,回屋。”
她说完起身,自铺道朝寝卧走去,路过楚婕怜的时候,低睨了她一眼,语气冷冷。
“荒民属贱籍,老爷不替你脱籍,你到死的那天都是,在这府里,别以为靠着点皮相,就肖想能与我平起平坐,你记住了,要想活的久一点,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薛氏说完离开,徐嬷嬷朝身后的丫鬟看了眼,“等这柱香烧完,送楚姑娘回去。”
当周围安静下来,四周除了桂花的香气,便是楚婕怜喉头的腥甜。
她原本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根根收紧,皮肉几乎见白。
薛氏刚才的那几句话,不仅没有熄灭她心里的火,反而是像往上面倒了一盅油,燃的更旺了。
曾几何日,她也曾为夏都御史之女,权相当道,其父致罪,她一家被流放,却遭流匪抢杀。
她与阿弟侥幸逃出,隐去一身风华,以荒民身份颠沛流离。
如今,在这个府里,人人都可以踩她一脚,视她如草芥。
原本她委身求全,只求救出阿弟,但如今,若她一味忍耐,只怕命会更短。
想到这里,她慢慢朝着薛氏离开的方向望去,杏瞳里像是燃烧起了烈焰。
索性,那就不要再忍了。
……
楚婕怜回到苑子的时候,双腿疼的已经走不了了,她小心将水敷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