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罗大舅20岁便中了童生,26岁那年又中了秀才。
这就是读书的料了,砸锅卖铁也要供。
便是在罗家大舅中秀才那一年,谢守信也中了秀才。
两人年岁虽差得有些远,关系却极好,也就说了亲,将罗氏嫁给谢守信。
打这之后,两人命运截然不同。
谢守信一路中举中进士,正式走入官场。
而罗大舅次次名落孙山。
渐渐地,罗家与谢家的差距越发大了。
后来谢守信死在任上,罗氏带着谢祁钰回了谢家。
以往的官夫人如今成了寡妇,谢祁钰又一直不在爷奶身边,有谢鸿业这个受宠的长孙在,谢祁钰越发被忽视。
好在谢祁钰天资聪慧,在族学颇受重视,谢家没人敢明目张胆欺负母子俩。
谢祁钰得了痨病后,谢家就知他活不长久,态度变了。
家里的活儿尽数推到罗氏身上不说,两人的吃食也越发差,众人连三房的屋子都不进,躲谢祁钰如同躲瘟神。
罗家已是尽力帮助,对母子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罗大舅虽在村里办了个私塾赚些束脩钱,可往常买笔墨纸张的花销不少,又要请名师指点,还要凑钱去赶考,罗家一直不宽裕。
昨天下午罗家得到消息后,罗老爷子去村里相熟人家借了些钱,让罗二舅一早带来。
揣着百来个大钱的罗二舅很心虚。
听说县城医馆看诊很贵,再加上药钱,百来个大钱怕是不够。
可这时候肯定不能让小妹和祁钰担心,只能强撑着不说。
谢祁钰身子到底还没好全,走一段路就累了。
罗二舅让他坐在推车上,推着他走一路,等歇好了再下来走在。
就这么走会儿坐会儿车,三人在巳时(10点)到了县城。
谢祁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精神却很好,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城门卒将三人拦下:“进城所为何事?”
罗二舅赶紧抱拳弓腰:“回差爷的话,家里孩子病了,想去医馆看看。”
城门卒看到谢祁钰有些病态的脸色,便没多问:“一人三个大钱的进城费。”
罗二舅连连应声,摸出九个大钱递过去。
三人这就进了县城。
入了城门,便是直直的街道。
路边有不少人摆摊,多是家里吃不完的菜拉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