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进来,一个个下意识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谢祁钰便停了脚步。
罗氏慌忙端了椅子过去让谢祁钰坐:“你怎么下床了?”
谢祁钰缓缓坐下:“我今日感觉好了些,特意来看看爷奶。”
他朝两位坐在上首的老人低了下头,算是行了晚辈礼。
“你有痨病还乱跑,传染给旁人怎么办?”
小姑谢秀莲气呼呼道。
其他人虽没开口,却离谢祁钰远远的,还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谢祁钰,目光里有着若有似无的嫌弃。
罗氏赶紧道:“我这么久没染上,可见祁钰的病不传染。”
谢秀莲还想说什么,被谢老汉呵斥:“行了,老大说正事。”
大伯谢守忠笑着道:“族学里的朱先生看中鸿业,有意收他当弟子。”
到这里便要讲讲谢家的关系。
谢老汉和郑氏一共育有三子一女,老大谢守忠,老二谢守义,老三谢守信便是谢祁钰的爹。
最小的是女儿谢秀莲,今年15岁,已有婚约,暂未出嫁。
谢鸿业是老大谢守忠的独子,也就是谢家的长孙,在族学读书。
谢祁钰病倒后,谢鸿业就成了谢家再兴起的希望。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谢家众人脸上都带了笑意。
“朱先生是咱们族学最有学问的先生,还是族长特意从外请来的,若能成他弟子,那是让咱家在族里长脸面。”
谢守忠对众人夸夸其谈。
郑氏立刻对众人道:“还是鸿业有本事,族学里那么多学生,朱先生单单看中了鸿业。”
“娘说的是,所以我们想着给朱先生的拜师礼不能差了。朱先生的砚台磕破了,恰巧祁钰手里有个不错的砚台,我想着能不能赠与朱先生。”
谢家人齐齐盯着谢祁钰和罗氏。
谢祁钰心如重击。
他们竟是冲着他的砚台来的。
罗氏急忙道:“那是守信送给祁钰的十岁生辰礼,祁钰当眼珠子一般宝贝……”
郑氏直接打断罗氏:“他能活到哪一日都说不准,根本用不上砚台,还留着干什么?不如送给朱先生,还能为鸿业谋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