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珩的话,便让玄天府的修行者们面露绝望之色。
象牙塔半年,这是把他们拖拽进深渊的意思。
他们不知,李守珩的脑子里进了哪门子的水,听从那等荒唐之事。
“李守珩!”
一个面容黑沉的青年站了起来。
青年白袍着身,头上用玄金玉冠束发,腰部缠绕着一方金鳞软剑 ,颇有几分侠客气息。
此乃李守珩二叔的次子,李舟鹤。
李舟鹤看着巍然不动的李守珩,嘲笑了几声,目光掠过王后陈瑶瑶,嘲弄之色愈发浓重。
“你爱慕陈王后的事,玄天府的诸位并不是没有耳闻。”
“你今朝阴霾消弭,重拾紫毫,玄天后生都会为你感到高兴,愿听你三分,这是情分所在,但你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把我等推向深渊。”
“象牙塔在云都是什么地方,封印着囚犯,不得往生的恶魂,还有着许多不得而知的危险。
传说中,这踏地之下生长着邪恶的荆棘,荆棘之气会伤害修行者的武体,对此,你是丝毫的不在乎,你自是不在乎。
因为自打那年陈王后当众为你说过话,你就像阴沟里的鼹鼠,偷偷地窥望着王后,许是不知多少个午夜梦回。
你见陈王后朝你走来,而今梦已成真,你哪还会去管玄天府的生死呢。”
李舟鹤极尽失望地看着李守珩。
打小,他就崇拜李守珩。
那会儿,他才刚记事,就见年仅十岁的李守珩,另辟蹊径,以笔下生烟入大道,作为玄天府的人,他熠熠生辉,学富五车有雄韬大略,年纪轻轻就能从容面对诸多心怀恶意的成人。
而今,李守珩彻底变了,不再是从前的李守珩。
他这番话,让李守珩无地自容。
一针见血是心意。
他的仰慕、倾慕、爱意、敬重,是那样的肮脏不堪。
他的觊觎,就像是一把刮骨钢刀。
他不想伤害陈王后,但却不得不。
他不想爱慕,但他也不得不。
李守珩低垂着头,眼底无光,黯淡如漫漫长夜,一身落寞,连带着四周都有些萧条,唇边的苦涩不敢笑,都不敢去看一眼陈王后。
肮脏的心思,就这样被揭露于人前,不亚于把他开膛破腹。
“守珩一生刚正不阿,你作为他的堂弟,不应如此说他。”
一道声音,清凌凌的,宛若春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