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罪过呢。
她以为遇见封九妄之前,无人爱她,护她。
藕香院的那些年,比厌恶更令人可怕的是彻彻底底的漠视。
她甚至希望林氏等人像话本中的坏人,三五不时的闯进藕香院打她,折辱她,也不想,在那方破烂昏暗的地方。
无人问津的自杀。
喜怒哀乐都没人看见,逐渐逐渐,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活下去。
可原来不是这样。
有一个人始终始终,守护者她。
为她挨打,为她讨食,他的愿望可怜的要命。
他只想她清醒后,叫他一声哥哥。
可她忘记了向百灵,忘记了哥哥。
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甚至每次从他守着的后门溜出,都要在心里笑他的偷懒。
那时,他是不是正躲在某处,悄悄的看她?
看她好不好,看她有没有,突然想起他。
连央哭的几乎不能自已,好像要将从前缺失了泪水通通哭干。
她刚刚知道这个世间还有这样一个哥哥,他却死了。
她曾经,对他的死是那么漠然。
封九妄抱紧连央,叫她放声的哭。
大掌在她后背轻抚,心中却是悲凉。
如果向半安所言是真,谁也不能确定,连央幼时离魂症自愈,往后,某一日,她是否就会将他忘记。
封九妄曾觉得,被连央忘记或许是最可怖之事。
可看她这样愧疚痛苦与对向百灵的遗忘,封九妄无力的阖眼,他想向上苍祈求。
若有一日,连央将他忘记,就不要让她再想起。
遗忘这种事,痛苦的难道只是被遗忘者吗?
她快乐,忧伤的岁月,走过的痕迹,被消融抹去。
在某日静好的恍惚中,却又窥见几分从前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她不痛苦吗?
“小蒹葭,你瞧,大小正好,你没法住上的金屋,便宜他了。”
泪迹斑驳的脸从怀中探出,愣愣的看着封九妄。
温柔的眸光抚慰着连央心中难言的悲恸,
“不嫉妒吗,你都没住上的金屋。”
连央破涕为笑,到底是被封九妄哄好,摸了摸那个海螺,
“那,那就让它,住进金屋里,金屋藏娇,真羡慕。”
细致的擦去连央眼尾的泪痕,
“嗯,将丹朱送